谢容记得他姓胡。

    胡太医地检查完谢容的脚踝，松了气：“陛这是扭着了，没伤到骨，用冰敷一敷，上三日药再以消便可。”

    他翻了翻随携带的小药箱，将特制的药膏找了来。

    梁庸平早前被谢容支开了，刚刚才急匆匆赶回来，听闻陛扭伤了脚，就先使人去地窖里取了一盆冰来。

    此时闻言，便立刻用帕裹了冰块，来替谢容敷脚。

    冰块太冷，刚碰着谢容的脚，谢容就一个瑟缩。

    梁庸平的手僵在原，小心翼翼唤：“陛？”

    谢容抿了抿，低声：“你们都去吧，朕自己来。”

    他朝梁庸平伸了手。

    梁庸平在皇帝边服侍了好几年，知陛不喜人碰的习惯。

    他迟疑了一，还是将淋淋的帕连同冰块一起放在了谢容手上：“那才在门外候着，陛有事便唤才。”

    谢容“嗯”了声，目送胡太医他们一并离开，然后视线飘忽着，落在了稳稳站在一旁，将自己完剔除于“你们”范围的沉砚。

    “刚刚……”

    谢容有心想试探，沉砚却淡淡打断了他的话：“旁事暂且不提，陛先敷脚罢。可要臣代劳？”

    他上前一步，作势蹲。

    谢容连忙摇，没敢再提刺杀一事，小声：“朕自己来就行。”

    这一崴得不轻，脚踝起了大包，谢容拿冰块碰了碰，倒一凉气。

    倒到一半想起来还有个旁观者，又生生将剩半气憋住了。

    只忍不住还是扁了扁嘴。

    沉砚袖手而立，冷旁观。

    小暴君矜成这样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想想也是，从小锦衣玉养着的皇室弟，能不矜贵么。

    以往，他对这等作派是全然不屑和轻视的。

    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暴君那句声调颤颤的“别怕朕在”，他看着小暴君吃痛之不自觉扁嘴的模样，居然罕见的没觉得不顺。

    只是看着小暴君着包裹着冰块的帕，蜻蜓般去碰脚踝，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步上前，半蹲，不容拒绝地伸手拿过了帕。

    手里一空，旋即脚踝就被摁上了冷冰冰的冰块。

    冰冷与刺痛一起袭来，谢容脱啊了一声，本能地就要缩脚——没缩成，沉砚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住了他脚腕，不许他动。

    “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