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砚好像真的只是随一说，见谢容换了话题，便也没再继续，只微微一笑，直接：“臣相信陛。”

    他刚开始用笔不太习惯，废了

    只要他还披着这个甲，他就是天底最大的理，变成什么模样都好说。

    屋里很快剩朱笔批折的沙沙声。

    不过相比于今早的刺杀，他更好奇这看起来仿佛格大变的小暴君……是话本造成的偏差，还是本来如此？

    有时候他自己照照镜，都觉得和刚穿来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沉砚似乎被他铿锵有力的“昏君”两个字震懵了，仰和他对视片刻，才终于退了一步，轻声：“既然如此，臣遵旨。”

    谢容没否认，他也无法否认。

    谢容在画沉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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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经历使然，他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他只相信自己切切实实查来的东西。

    他回答的太痛快，谢容反而愣住了：“当真？”

    他从小就在画画上很有天赋，只是太穷，他没法继续造，只能自己悄悄画着玩。

    谢爷爷病重的时候，他就在每天兼职结束后，熬着夜拼命画小漫画来卖掉换钱，给谢爷爷治疗。

    沉砚不自觉捻了捻手指，将手从谢容肩收回来，见谢容神好了些，他轻声：“陛还吗？若好些了便将这折……”

    沉砚意识想扶他，被他反过来摁在了书案前。

    他学不来原那冷漠残忍到极致的，也不罔顾他人命的事。

一僵，差没能再装去。

    不过好在，芯换了人，这躯壳也还是小暴君的。

    榻上摆着案几，案几上简单地搁着笔墨和纸，还有两本书，是沉砚原本打算看的。

    谢容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换了话题：“今早那少年，朕已命人好好审着了，只是他尚嘴着，没说幕后指使。”

    后来谢爷爷不幸过世，谢容又靠着这个给自己攒够了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沉砚背脊直，低批折时，神认真而专注。

    谢容将那两本书放到一边，摊平了纸，挑了只细笔，沾了墨，开始画起画来。

    他看着小暴君陡然变得亮晶晶的双眸，有些好笑。

    他暗中观察着沉砚的神：“他早上胡言语，丞相……”

    沉砚颔首：“陛若要杀臣，只消一句话，臣自将肝胆奉上，何必如此大费波折。”

    他勉笑了笑，放松来，免得叫沉砚发现不对：“朕当腻了以前的样，换新的不成么。”

    谢容满意地了，心里暗暗松了气，拒绝了沉砚的搀扶，趾气扬地……单脚着去了沉砚原本坐着的榻上。

    小暴君在试探他，他如何不知。

    谢容猛地站起，因为起太急，伤脚碰了一地，疼得他忍不住扁了扁嘴。

    他淡淡：“这折朕不想，丞相看着办吧。”

    别信啊！朕好冤枉！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靠自己摸索一条路来。

    这技能是谢容自学的。

    谢容一边在心里念着罪过罪过丞相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计较他的冒犯，一边稳稳摁住沉砚的肩，居临：“朕说过了，好皇帝朕已经当腻了，朕现在想当昏君。”

    他表面上摆着信任的姿态，心里却是嗤然。

    谢容摸着，看着沉砚的侧脸，发呆了好一会，忽然有些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