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有礼地问了句：“公听了什么趣事，能乐成这样？”

    谢容好不容易止了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回过发现是沉砚，立刻变脸，气咻咻地哼了一声。

    昨晚被欺负，今早被着吃药膳的新仇旧恨涌上心。

    谢容忍不住呛声：“方才许伯在和我讲小砚砚的故事呢，说有个小砚砚以前可得很，爬树摘果不来，又怕丢人不敢吭声，在树杈上挂了好久才被人救来。”

    顿了顿，他又很遗憾地补充一句：“可惜现在见不到这样的小砚砚了。”

    许伯年纪大了，喊人喜喊叠字，譬如喊他小容容，又喊沉砚小砚砚。

    谢容想到沉砚为一人之万人之上的权臣，也要被许伯叫小砚砚，还无法反驳，嘴角险些没压住。

    于是这会儿他也故意学着这么喊。

    沉砚眸光微动。

    小暴君方才笑得太，角都沁了泪，此时底亮晶晶，清透明澈，还带着小狡黠。

    在光沐浴得久了，他素来苍白的脸颊上也染了几分血，不再显得病恹恹的，又因着最近好吃好喝喂着，稍微了些。

    竟有几分……可到欠。

    沉砚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将“可”和“暴君”这两个词联系起来。

    他忍住想小暴君脸颊的`望，温和笑：“那不知公是喜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谢容一窒。

    若是没旁人在，他肯定要报复一句哪个都不喜，可现在旁边站着个笑眯眯看戏的许伯，他也不好说得太绝。

    只能不不愿：“都……都还行嘛。”

    说完还是不甘心，又堵了一句：“还是以前的更可！”

    这话一，沉砚的笑容便瞬间淡了几分，不过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并没有叫谢容看不妥来。

    他轻声：“是么。”

    竟是不气不恼也没什么兴喜的模样。

    许伯年纪大了，就看年轻人生气活泼，这会儿不嫌事大地笑呵呵：“哎呀，小砚砚以前是小猴，翻墙揭瓦的事没少，也就七八岁后才突然变得沉稳起来……”

    他慈祥的目光凝在沉砚上，喃喃着：“沉稳也好的，沉家现在也不剩几个人啦……沉稳好，沉稳好。”

    许是回忆了往事，许伯的记忆又有些混起来。

    他念叨了几声沉家，忽然丢了拐杖，一手牵起谢容的手，一手牵过沉砚的手，轻轻一拉，将两只手叠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