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大声：“那边——有个大哥哥——在找你啦！”

    他将小橘猫木雕往谢容手里一，冲谢容龇牙咧嘴地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掉了。

    谢容握着小橘猫木雕，挲了两。

    这木雕虽小，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细腻，可知那原料必然珍贵。细节也理得很巧妙，雕刻得栩栩如生……不像是寻常小摊铺有的工艺。

    他想起有次去书房时，恰好看见沉砚若无其事地将什么东西收匣里，而桌面上还残留着些木屑。

    谢容慢慢地弯了弯眉。

    想见砚之。

    现在，立刻，上。

    烟又炸开了两三朵，又惹得一片呼。

    他将小橘猫木雕握，倏而转，朝方才小男孩指的方向望去。

    不远树，灯火零星，有颀影悠然而立。

    衣袂翩然的白衣公抬手，将脸上的面取来，了谢容万分熟悉的面容。

    尔后他微微动了动。

    那一瞬间鼎沸人声都尽数消散，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谢容却仿佛已听见了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容容过来。

    东风夜放千树，更落、星如雨。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

    ……

    第三年的元宵节，谢容两人都没在京城。

    他们去了一江南小镇，悠悠然然，如寻常人家般生活了一段时间。

    如墨铺陈的乡，连元宵节也是温柔的。

    没有京城绚烂夺目的烟，却有婉转多的吴侬语。

    谢容与沉砚来了一条小船，在贯通着整个小镇的河上晃悠悠地飘。

    相比于来闹，这儿的百姓更喜阖家团圆，在家庆元宵。

    于是放望去，岸上也没几个人，河里偶尔有别的船只划过，也是赶着回家的。

    除了瓜果小，沉砚还备了些清淡的果酒，在小炉上温着。

    两人举杯对饮，相依偎着说几句闲话，倒也悠然自得，无比舒心。

    或许是小船摇啊晃啊太眠，谢容又喝了几杯果酒，莫名觉得有几分困意涌起。

    他打了个呵欠，看着沉砚替他斟酒，竟不自觉闭上了，朦朦胧胧睡了过去。

    察觉到怀里人忽然不声了，沉砚收回斟酒的手，抖开旁边的白绒大氅，披在了谢容上，安静地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