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黎弯一笑：“你用。现在还在倒寒，夜里特别冷，你年纪小，要好好护着。”

    “我力壮，比你耐冻。”朝黎温声。

    小男孩扭看着朝黎：“我不用。”

    他不敢走大路，因为方才那阵之后，他不是人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开，此刻若是再现，指不定会像老鼠一样被人追着打。

    朝黎嗯了声，看小男孩只穿了件单衣，随手便脱掉了自己外面的衣服，给他披了上去。

    小男孩把他袖拉来：“我信你。所以别再袖了，否则真会染风寒。”

    小男孩将信将疑看了他一，朝黎知他不信，反复调：“我真的很耐冻！”

    因为每日发派的米粥有限，僧多少，荒园的灾民已经开始拒绝新人过来了，甚至给每人发放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编号，没牌的人，一律不得混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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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还伸手臂，一个十分有力量的姿势。

    小男孩满手都是泥，脸上脏兮兮的，本辨不清面容，但还是能看来，人已经瘦脱相了。

    但他上的异常也仅此而已。

    说他是妖，他却还是人形，且除此之外，没一妖怪该有的能力，甚至还因为时间吃不饱穿不，而变得十分虚弱。

    小男孩摇：“没什么，少说几句话吧，离放粥还有一段时间，节省些力气。”

    他在草垛上躺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耳朵和尾才收了回去。

    因为大旱的缘故，源陵城城西那几荒园聚集了大量周遭村落过来的灾民，那里人多杂，应该不会有人注意自己，而且那里每天还有朝廷的人专门派米粥，在想好更好的去之前，自己不至于饿死。

    不过，就在朝黎觉得没希望的时候，一名小孩儿递给他一只木牌。

    就连他这突然现的耳朵和尾，也不能收放自如，只能等心平静之后，让其自动消失。

    小男孩看着他：“那哥哥你呢？”

    从五岁开始，到现在，只要绪一有大波动，不论是生气，还是开心，耳朵和尾都会来。

    但他找了一天，也没找到一个可以收留自己的地方，而且一天没吃饭，力也快不行了。

    说他是人，他却有尾，有不同于正常人的耳朵。

    可想象很好，等真到了那里，发现现实跟想象并非一回事。

    朝黎冲他低，诚恳了句谢，然后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我娘很多年前也病死了，别伤心，慢慢会好的。”

    五岁的时候，他就知，自己不是人，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不是人。

    朝黎嗯了声，冲小男孩一个灿然的笑脸。

    小男孩静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

    小男孩一边抠着手，一边小声：“我阿娘昨天刚病死，牌他们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你用吧。”

    四海酒楼是回不去了，他得先找个别的去才行。

    朝黎不解：“为何？”

    小男孩苦笑：“我觉得我应该等不到不伤心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