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方芷阑就想起来了，凌云剑法最后一式，未修炼到此境界的人若是行突破，只会短暂的效果骤增，最后却会修为散尽。

    而两年后的试剑大会，谢慕凝再度现之时，却已经是剑法与修为绝世罕有。

    “她…”方芷阑隐约猜来了，“用了龙髓？”

    “不仅如此。”老还补充，“速则不达，当年掌门为了修炼凌云剑法，本就走火基不稳，后来一招散尽修为，便是简简单单的一龙髓也救不了她，除非——将所有的骨都替换成龙髓，这其中要承受的换骨之痛，你可知晓？”

    方芷阑大骇，难以想象此番痛楚，谢慕凝当时是如何渡过的。

    原来，她的每一寸骨骼，都不属于她自己，而是这些龙髓铸造而成，难怪才会有后来的盖世剑法。

    烈火烹油，鲜着锦，旁人只瞧得见外在的光彩，却不知她私底遭遇了多少痛苦。

    就连方芷阑这个所谓的枕边人，也是浑然未觉。

    她手握成拳，指甲嵌掌心也未曾察觉，如灵魂窍般，听到自己一字一句艰难开：“那老送鲛珠给她，又是为何？”

    “这也是龙髓的原因，龙族本就是神，掌门又凭借一龙髓修行大，飞上界是迟早的事，只是她一直用鲛珠抑制修为，你可知是为何？”

    方芷阑若还猜不来，便是货真价实的傻。

    谢慕凝是为了她，才不愿飞升的。

    人间与上界，本就有一条无形的界限，便是大罗神仙也无法突破，相隔九重天，如何还能再见面。

    那老看了她一，轻飘飘地：“掌门有她自己的想法，老夫本不愿多嘴，只是方姑娘可知，若是执意逆天而行，只会让渡劫时天雷加倍惩罚，这是逃不过的。”

    方芷阑浑浑噩噩，也不知将他的话听去了没有。

    就连离开时，也是神不守舍。

    看着她的背影，一向心善的老轻叹了气。

    作孽了，枉他一世清明，居然晚节不保，在掌门的授意故意将这些隐秘之事说来，虽他说得半字不假，却也不知掌门为何刻意要让这小姑娘知晓此事，莫非她还能助她渡过天劫不成？

    方芷阑在天极峰找了半日，终于在峰的寒潭找到谢慕凝。

    她一白衣，浸泡在冷中，似是浑然未觉有人到了。

    “别装了。”方芷阑走上前，心生恼意，“你究竟还要瞒我多久？”

    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发现，是不是非要等到天劫将至，她才会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