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太抬起，她的圈都是红的，这伤心不掺任何分。“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但是我实在找不到人。万幸今天叫我遇到你。”她顿了顿，“是闻天又找了一个新人，得实在不像样，还把他带到了家里来。那天是公公的七十岁大寿，那么多人，他一都没觉得不对。”

    这才是钟太太痛苦的源，还是钟闻天没来哄他。

    原来是这样。

    她还是没看透男人。

    “是，他是你丈夫，但是也可以不成为你的丈夫。你得想好，你想要什么？”

    “我好想欣欣，她才那么一大，没有我早上叫她起床，她怎么起得来？保姆没有人看着，又怎么会对她尽兴？不定吃了许多苦。男人多狠心，我只要他一句话，他这次是真的要和我离婚了。”

    钟太太又哭了，这次大约是太伤心了，非常投，连保持仪态都忘了，任凭泪淌眶。

    可惜她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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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太太被他这么说，倒不想淌泪了。

    他想了想说：“钟太太，你想要的是不和钟先生离婚，还是想要和钟先生和好，不去找别人？”

    钟太太看着他一怔，泪都停在眶里，好一会儿，她才：“有什么区别？他是我丈夫。”

    她说：“我一直喜跟你说话，每一句都很中听，从来不叫人不快。我要是有你三分的伶俐，也许就不会惹得闻天生气。他前一个月对我发火，欣欣都被他吓得躲起来大哭，我也没是没办法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

    只是要和钟闻天离婚而已，又有什么舍不得的。钟闻天肯定会给她一大笔赡养费，又会许她后半生无忧，这样的日不比现在好上千倍万倍。

    “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她还在歉，可怕的女人。

    “那一次吵完架，我就来到了这儿，租了一间酒店的房，一住大半个月，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来。”

    时隔两年之久的打击，许书铭倒不多觉得有多失落，只是有没想到。

    这也是许书铭永远没法理解的地方。真要说起来，比起钟闻天本人，他一直更钟闻天的钱。如果钟闻天是穷光，那他们也许一辈都不会有集。

    是自己不值得他认真。

    许书铭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怅然，还以为钟闻天对谁都不在乎，看起来也不全然是这样。

顺地淌来。她连哭都是端庄的，不用人帮忙，就已经低，拿真丝手绢拭角。

    不怪钟太太要找个没关联的人诉苦，就是一个陌生人听了，都不禁要同她。

    “不用不用，钟太太，你想哭便哭，这是你的自由，不需要向我歉。”许书铭赶说。

    她还在想钟闻天回心转意。

    终归是女人，总要男人来哄。

    钟太太还在说，她确实有许多苦：“这个人是个小明星，惯会戏。别人笑他不知分寸，他反而说是我外面嚼。偏偏闻天还真以为是我的，跑过来冲我发火，要我安分，不然就离婚。离婚！”她抬声音，好像被戳到痛，绪无可以发，“我有什么对不起他，他想要外面玩，好，随他的便，我都可以忍。没什么不可以忍的，我确实没什么用，毕业来，就嫁给了他。父母兄弟都是他安排的前程，他着我一家的生路，没人问我快不快活，连孩都有了，还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