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等人被白岩说得抬不起来，想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宁的东唐大陆，再看看重伤濒死的林淡，终是拱拱手，满脸羞愧地离去。几个女弟被白岩留照顾林淡，贺雨菲连忙跟上去，赖着不走了。

    白岩颔首：“没错，武圣之上还有武神，武神之上还有什么，这便不得而知了。”

    这些日，她心里极不平静，看林淡突破半步宗师，跟着又晋升大宗师，先是力挫四老，灭杀独孤红，后又铲除了七大恶人，在江湖上的声望直几位老牌大宗师，连带着东圣教竟也从邪外变成了名门正派，叫她捡了好大一个便宜。她本应该谢林淡，但，看着白岩对林淡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竟恨不得对方永远消失。

    白岩终于回过，一字一句：“你们不觉羞愧，我却羞愧！你们说她是疯，须知，她活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清醒。”

    第54章 天无双16（完）

    白岩似乎被“我们”二字取悦了，轻笑：“没错，我们总有一天会知。林淡，修习了修罗刀，你可曾后悔过？”

    “大约是武圣吧。”白岩始终握着她无力的双手。

    林淡想也不想地摇：“没有选择又何来后悔？不修炼就是死，倒不如生不如死地活着。你或许不知，我是一个孤儿，从小被老教主捡回去当成死士训练。他把我们扔山林与野兽搏斗，不杀戮便不能存活，好不容易逃兽，却又要残杀曾经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同伴，其名曰斩断羁绊，消除弱。我们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每天一睁，面临的就是死亡，谁也不能依靠，谁也不能相信，比蝼蚁还轻贱，比尘土还卑微。”

    自那日林淡逃过死劫并摆脱了贺崇陵的控制后，她就成了贺雨菲扎在心底最的一刺。

    大老等人走后，天上便淅淅沥沥飘细雨。林淡浑骨都被打碎了，不能移动，只好躺在雨幕中，但即便如此，细如的雨丝却沾染不到她分毫。白岩利用雄浑力为她支起一面结界，把寒风冷雨隔绝在外。

万万？而你们扬名江湖数十载，可曾为百姓真正过一件事实？你们站得越，承担的责任反而越少，仿佛人一等般？与她一比，你们可曾到羞愧？”

    法照垂，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惭愧惭愧！”

    “可以知的，只要我们一直往前走，总有一天会知的。”林淡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睛比平时亮了不少。

    林淡浅笑起来，摇：“路是自己选的，怪不到任何人。”

    “武圣？”林淡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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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功力远在大宗师之上，如今又是什么境界？”林淡盯着那层如云似雾的结界，好奇询问。

    白岩却心疼至极的表，哑声：“可是我却后悔了。若是我能早些认识你，若是我能摒弃偏见，你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林淡了一气，继续：“若是不想被人践踏，就必须变得大起来。我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也就谈不上后悔。我不像你，名门，资质绝佳，无需张便有数不尽的资源送到手里。我是地里的泥，我若是不争，就会被碾成尘。”

    说起往事，林淡没有丝毫愤懑或不甘，只有满心平静。她每时每刻都在遭受剧痛，但她还活着，并且活得有尊严，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