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林淡，却又齐齐顿住，仔细打量对方。他们似乎才发现彼此的存在，里有探究，还有微不可查的敌意。

    一阵轰隆隆的响从远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那是匈人在敲响战鼓。他们全线溃败，主帅被俘，自然一刻也等不了，想要摇旗再战。

    林淡猛然睁开睛，却看也不看旁的两人，只扯上的孝布，裹缠在腰间，提刀便走：“继续战斗！”

    “再战！为阵亡将士报仇！”跪在她后、原本满脸哀戚的士兵，见她无事，瞬间便士气涨。他们迅速站起来，把血都未曾透的战袍重新穿回上，然后井然有序地回归队伍，摆好阵型。军队还是那支军队，但与昨日比起来却完全不同，像是重新铸就了灵魂和脊骨。

    “元帅，该发了。”林淡把骨俱碎、手脚均被挑断的莫戾提在手里。

    “发。”李宪瞥了生死不知的莫戾一，并不多问。

    看着林淡再一次远去的背影，丁牧杰满心都是挫败。如果可以，他也想与她并肩而行，协同作战。科举他不想再考了，九皇他也不想再辅助了，那帝王之位谁坐谁坐，他只愿守着林淡，望她平平安安的。

    …………

    到了战场上，林淡如法炮制，也砸碎莫戾的牙齿，将他挂在旗杆上，轻蔑：“你们匈人，一个个都是没牙的老虎，不足为惧。早晚有一天，我会掉你们的爪牙，灭了你们的族，让你们永远消失在这片草原上！”

    素来嚣张无比的匈大军，这次却敢怒不敢言，抬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莫戾，心中升起畏惧。昨日的林淡像一个杀神，肆意收割匈人的命。她踏血而来的影久久留存在他们记忆里，形成了难以磨灭的影。若是旁人像她这般放狠话，说要灭了匈，他们定然只会嘲笑对方的异想天开，可这话从林淡中说，却仿佛预示一般，叫他们打从心底里冒一寒气。

    他们并不知，只一战，他们就被林淡打怕了。

    一名匈斥候附在一名匈武将耳边说了什么，目光时不时瞟向林淡染血的腹。武将，用胡语回了一句话，然后用汉语扬声叫阵，说是要与林淡单打独。他们显然发现林淡受了重伤，若是能激她来，将她生擒，或可换回主帅。这一招并不新鲜，可胜在用。

    林清越发羞愧，若非这是在战场上，他恨不得扒开一条地钻去。要不是他胆小懦弱，又迁怒于人，哪里会受这样的重伤？战场上刀剑无，她血了一夜，本就弱，今日稍有分心，便很有可能会被杀死。他到底都了什么啊！若是祖父和父亲泉有知，肯定会对他万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