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烟就踩着树爬上墙，歪着脑袋笑：“淡淡，里也不全是坏人。我还以为姨母被废黜之后，里的人就会把她给忘了，却没想到大殿还记得。大殿的母妃很早便过世了，是我姨母亲手把他养大的，他和我哥哥是极好的朋友，对我也很照顾。他原本可以不来看我们，或者秘密来看我们，这样可以避免惹怒皇上。但他没有，反而大张旗鼓地送来很多年礼，这是在告诉临安府的所有人，哪怕我和哥哥落魄了，背后也是有人照拂的。只是不知消息传回京城后，皇上会如何责备他，但是这份心意真的很难得。”

    “世上还是好人多。”林淡从桶里拎一条活泼的鱼，用刀背拍，然后净利落地刮掉鱼鳞、摘除脏、切成薄片。

    杜如烟惊讶：“淡淡，你理鱼的手法好厉害！”

    林淡也不抬地：“是吗？”

    张惠恰好走来，笑眯眯地发邀请：“淡儿烹饪更厉害，来的菜比鱼米饭庄的大厨的还好吃。烟儿，你家哥哥今天回不来，你脆来我家过小年夜吧，咱们大伙儿一块闹闹。”若非杜如烟十分擅际和经商，补足了女儿的短，淡烟绣庄也不会那般顺利地开起来。张惠是把杜如烟看自家侄来对待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忘留一份送去隔。

    杜如烟立刻便答应了，拎着裙摆从墙来，哪还有半千金小的模样？她原本以为张惠的说辞有些夸大，但一个时辰后，当她亲吃到林淡的炖菜时，立刻就被那难以言喻的味征服了。

    “好吃，太好吃了！”她一边挥舞筷一边夸赞：“淡淡，你会刺绣，会菜，会赚钱养家，而且每样本事都是尖的，你怎么那么厉害呀？”

    “你会际应酬，会来往生意，也懂得如何解决客人的争端，你也很厉害。”林淡实事求是。

    杜如烟捂着嘴偷笑几声，心里满足极了。以往她常常被人夸，却并不觉得如何，现在，林淡只是随夸她几句，她却乐成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林淡在她心里的分量与旁人不同的缘故。林淡是她见过的、堪称心理最为大的人之一，所以对方的赞许才会显得那样难得。

    张惠敲敲碗沿，提醒：“好了好了，都别互相捧了，赶吃饭。天气冷，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杜如烟连忙刨了几饭，不知想到什么，心竟低落起来：“我们在这里吃饭菜，我哥哥又在什么，有没有饱饭可以吃？他最近越来越瘦了。淡淡，你能不能给我哥哥留一些饭菜？我稍后给他送到军营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