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淡，似乎觉得这样不够礼尚往来，便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唤我林淡。”

    他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罢了，且自私这一回吧，反正只有这最后一回了……

    杜如松想要摆手，却发现自己已经没力气了，只能闭上睛苦笑：“那就留着它吧，等我见了如烟和林姑娘再说。”他原本不该把林淡找过来的，但在临死之前，他却那般渴望能再见她一面，渴望到只要一想起她，心脏就还能继续动。

    杜如松看得心酸难耐，只能闭上睛，努力调整呼。

    从恍惚的绪中缓过来的林淡这才走上前，用沙哑的嗓音唤了一声杜公。

    “行，你想叫什么都行。即便你要叫我淡淡，我也

    林淡和杜如烟匆匆赶到大皇临时居住的府邸，刚门就闻见了的血腥气。只见大皇手臂和大等裹着纱布，显然也受了伤，而杜如松正半躺在榻上，上只披着一件外袍，敞开的赫然着一支箭。

起来！”

    第100章 绣娘22

    杜如松红着眶，一字一句说：“烟儿，你要。日后哥哥不在了，你一定要听姨母和林姑娘的话。”

    杜如松笑得越发轻快，一字一句勉力开：“可我，想要叫你，淡儿，这样行吗？”

    听见兄的遗言，杜如烟哭得更加厉害，上气不接气地说：“哥哥，你不讲信用！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你发誓会好好照顾我，军营的时候，你又发誓，说总有一天会把我带回去，会让我过好日。你骗人！我不要回京城，我也不要好日，我只要你活着！哥哥，现在的日就已经很好了，我们不愁吃，不愁穿，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不行吗？哥，你别丢我，我害怕，呜呜呜……”

    杜如烟立刻掉泪，连连保证：“我不哭了，我再也不哭了，哥哥你也别哭！”

    林淡脚步微微一顿，竟然有些不敢上前。这样的场景她分明从未见过，心底却涌现一莫名的熟悉。很久以前，她似乎面对过同样的事，而结局定然十分悲惨的，所以她现在才会如此抗拒，如此胆怯。

    杜如松立即睁开睛，近乎于贪婪地看着她，然后扯一抹虚弱的笑容：“林姑娘，日后你莫要再叫我杜公，直接叫我如松可好？”

    大夫不无遗憾地摇：“若是这一箭力能够再大一，直接穿过杜公的去，伤就好理得多。我观这一箭未曾伤到心脉，但我们若是要把箭来，反而会加速伤的恶化。唉，老夫从医数十载，还未见过如此棘手的状况。这箭也不是，不也不是，难啊！”

    杜如烟低，咬住拳，努力不让自己哭来。哥哥还有没有以后，谁又知？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后一个愿望了。

    大夫见杜公抖得越来越厉害，显然是哀伤太过引起了心脉不稳，连忙劝说：“快别哭了，你兄的伤离心脉太近，需要保持稳定的绪。箭还没，他暂时不会有事。”

    杜如烟慢她一步，却已经看清了屋的形，立刻就扑了过去，却只是跪在床边声嘶力竭地哭，完全不敢去碰兄。

    杜如松闭上睛，满心都是无能为力。他何曾想死，他何曾不想与自己的人好好在一起？可老天爷不让，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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