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再如何华，这也只是一幅普通的单面绣罢了，在绣技上难以与孟姑娘相比。”李修典重重放茶杯，冷声开。

    孟家素来是织造世家，孟仲说来的话很容易取信于人，再去看孟思委屈的表，可信度又提很多。反观林淡，一个贼的小姑娘，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等绝技？

    “对对对，我们是来找绣技最好的绣娘，可不是来找画技最好的绣娘。”几位官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附和。

    在这极致之地衬托，孟思的《侍女揽镜梳妆图》竟显得那般平凡无奇、黯淡无光。

    先前那位老绣娘惊呼：“这竟然又是一幅双面绣，且还是双面同画异绣！奇了，今天真是奇了！”

    原来在这块布料的背面，竟也绣着一幅孔雀图，一模一样的站姿，一模一样的大小，只是羽的颜是纯白的，像雪一样，却又隐隐闪烁着五微光。若说之前那幅孔雀图是华丽之、妖异之，那么后面这幅图便是静谧之、圣洁之，两都那般夺人球，震撼人心。

    众位官员来回查看两幅绣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钱大人缓缓拊掌，徐徐说：“好，浙省第一绣娘果然名不虚传！这御用绣娘的名额……”

    林淡拱手应诺，随后掀开黑布。

    在江浙一带，绣技均来自于家族传承，被当地人看得很重。谁家祖上传有绣技，一般只教给媳妇，不教给女儿，因为女儿早晚要嫁人，有可能导致家传绝技旁落，而媳妇是自家人，学会了就能一代一代传承。在这风气的影响，江浙一带的绣娘对偷盗别人家传绣技的人十分憎恶，若是告到官府，定然会吃牢饭。

    众人被这幅栩栩如生、灵气人的绣画镇住了，好半天说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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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淡一句话也没说，默默把绣屏转了一圈。

    “这，这是传说中的五孔雀？！”钱大人失喊。

    只见达半丈的屏风上绣着一只与实大小等同的、站在枝的五孔雀。它华丽的尾羽自然而然地散开，修的脖颈微微偏转，湛然有神的睛。那尾羽初看是绿，再看又透着红，换一个角度看竟渲染着淡淡的橙、淡淡的紫和淡淡的蓝。所有泽似光一般变幻，绚烂到极致，也华到极致。它上的羽一片叠着一片，一压着一，丝毫不显杂。更妙的是它的睛，里面竟然还闪烁着星的光芒，仿佛眨一眨就能活过来，然后扭扭脖，抖抖尾羽，飞上天去。

    一名官员立

    其余大人连手里的茶都忘了喝，尽皆瞠目结的表。

    李修典拧眉看了林淡一，又看向正站在不远温柔注视对方的杜如松，心中有些不快，“既如此，林绣娘就把这块黑布掀了，让我们开开界吧。”他不无讽刺地说。

    众人猛然站起来，骇得连连气。

    孟仲掩低笑，目轻蔑。

    “且慢！”孟仲把茶杯狠狠砸在桌上，厉声：“这双面绣乃我孟家的家传绝技，如何会被林姑娘学了去？据我所知，林姑娘祖上是当贼的吧？林姑娘，你今日若是不能给我一个代，我便要告你一个偷盗剽窃之罪！”

想劝她莫要逞，还有人想劝她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的失败。但堂上还坐着许多官员，她们即便有满肚的话想说，此时也不敢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