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外间打个地铺，可他如今就睡在门，李忠便只能守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太被云层遮住，又开始刮起北风，骤然降低的温度冻得李忠直打哆嗦。瞅着大公睡得很沉，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他便蹑手蹑脚地跑到耳房烤火喝茶去了。反正林淡的书房就在大公隔，大公若是起来了，她立刻就能听见，也会上跑去照顾。

    有林淡在，李忠完全没有用武之地，然而他却不知，当他走后，薛伯庸便把窗打开了，还扯落了上的被。

    当李忠提着一壶回来时，就见大公正坐在寒风里翻看一卷兵书，双耳和双手已经冻得通红。他连忙放壶跑去关窗，却被大公拦住，“别关，我有些闷，得透透气。”

    “您双手都冻成冰了，还透什么气？”

    “我在边关的时候，天气比这还冷，不也无事？”薛伯庸依旧钳住他的手腕，不准关窗。

    李忠挣脱不掉，偷偷摸摸地往隔看了一，压低音量说：“大公，若是林姑娘等会儿过来，发现您坐在大敞的窗底看书，冻伤了双手，她肯定会骂您的。您若是不想被她整治，还是赶把窗关了吧，我去给您拿一个手炉过来，您快些一，免得被她看异样。”

    薛伯庸一听见“林姑娘”三个字便意识地松开了手，任由李忠关窗，然后心中一哂，竟有些啼笑皆非的觉。我可不是怕了那小丫，我只是懒得听她碎碎念而已。这样想着，他不禁了眉心，无奈的表中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溺。

    关了窗，又生了两个火炉，房里的温度逐渐回，令人倍舒适。薛伯庸却有些神思不属，不时抬起手碰自己的额。

    李忠担忧：“大公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你来摸摸看，我是不是有些发？”薛伯庸拧眉。

    李忠一只手捂住他脑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脑门，庆幸：“大公您没发，您好着呢。”

    “是吗？”薛伯庸的眉非但没松开，反而拧得更了，掩住鼻轻咳两声，又：“这炭火有些呛人，你把窗开一开，散散烟尘。”

    李忠越发摸不着脑，蹲反复嗅了嗅，摇：“啸风阁的炭是老太君专门派人去采买的，都是市面上最昂贵的银骨炭，绝不会有烟，大公您许是闻错了。”

    “让你开窗你就开窗，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薛伯庸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冷冷呵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