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是她与李焰斜后方六人桌边的光男黑人，他恶狠狠地瞪着服务生，愤怒之烈到几乎能飞过桌拍上两人的脸。

    梅稍稍一僵，再摆笑脸：「是的，对不起，开白菜卖……」「我提前两礼拜订位就为了吃这几菜，妳跟我说卖完了？」光黑人捶桌，站起来推开椅走向梅：「然后妳明知没了，还让我这，存心让我糗吗！」「怎么会！我也是刚刚才知，对不起、对不起。

    」梅连续躬。

    李焰站在梅右手边，在回厨房工作和等黑人退开再回去中犹豫，还没拿定主意左脸颊就受到注目，反动作瞪过去，和光黑人的女伴对上睛。

    黑人的女伴睁大睛，接着脸上浮现笑容和红，地注视李焰。

    光黑人先是看见李焰转的动作，再循视线发现自己的女友正痴痴看着对方，原本就涨的怒气瞬间突破临界，举起拳就想往李焰脸上砸。

    「框啷！」清脆的瓷破碎声中断了光黑人的动作，黑人、梅、李焰乃至整个餐厅中的人把转向声音源，盯着碎在双人桌旁的瓷杯。

    「哎呀，我忘了我把杯摆这里了，要赔钱了。

    」温雅的男中音划破沉默，说话的是一名穿三件式西装的中年男，他弯腰注视自己砸碎的杯，灰白发顺线条落，与声音一样斯文优雅的脸上浮现苦笑，起腰杆朗声问：「小，有空帮我扫一扫吗？」「没问题！埃德蒙多先生您等我一会。

    」小跑向扫间。

    「麻烦妳了！」中年男──埃德蒙多──微笑，拉脖朝李焰和梅：「把我的开白菜给这位先生吧。

    」「可以吗？」梅睁大睛问。

    「我没在说笑，这位先生都特地订位了，可不能让他白跑一趟。

    但作为补偿，妳得把我要外带的泡椒凤爪装满。

    」「没问题！谢谢您。

    」梅对着埃德蒙多近乎九十度鞠躬，脸上的笑容由应付客人的假笑，转为真心喜悦的灿烂之笑。

    而光黑人的脸则是一阵青一阵，咒骂几句脏话后扭走回自己的座位。

    李焰目送光黑人归位，低转正要回厨房，面颊却再度受到凝视，停脚步侧回望，和埃德蒙多四目相。

    埃德蒙多脸上仍挂着浅笑，蓝的瞳一如往常温邃，彷佛倒映星月的海洋，让人有跃的冲动。

    ──到国后可别一不留神就把普通人给烧啦，会给朋友惹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