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陈智都在那呜呼哀哉，他的脸我还没记牢呢，这要去了我怎么跟阎王爷代我辈想这样啊？

    唯一为此庆幸的是董元柏。

    考完了术联考，不再参加校考的已经陆陆续续走了一批，画室不再那么挤挤攘攘。纪真宜还是之前一样混，越到年关越懒，课趴在椅背上老太爷似的哼哼，董元柏在后面像个任劳任怨的老妈给他肩。

    纪真宜被得浑舒坦，骨都放了，睛已经阖上了，呼平稳，就算没睡也该只剩一线清明了。

    董元柏看着他的睡颜，忽然心念一动，凑在纪真宜耳边，很轻地问，“纪真宜，你喜我吗？”

    这是个很贼的时机，也是个很贼的问题。如果纪真宜睡了没听着，那就当没问过，谁也不知。

    如果纪真宜醒着，答不喜，那不喜就不喜，我也没说喜你，我只问你喜不喜我。

    当然纪真宜说喜最好，那顺理成章的就是，我也喜你，我们在一起。

    伏在椅上昏昏睡的纪真宜，用清醒冷静的语气一针见血地回答他，“不喜。”

    董元柏的动作霎时停了，饶是早给自己找好了退路还是觉得被狠狠蛰了一，主要是纪真宜回答得毫不犹豫让他受伤，苦笑着说，“你也不问问是哪喜。”

    纪真宜一动不动地趴在椅背上，瘦骨嶙峋，从环抱的胳膊里的那小半张苍白无血的脸凉薄而寡，“男人的友谊要用喜两个字吗？”

    他还是觉得委屈，“你不能委婉吗？”

    纪真宜从胳膊里抬起来，脸鼓成个包，张牙舞爪地质问他，“好你个董元柏，你竟然妄想用这庸俗的来取代我们几个月来不可摧的革命友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儿女什么的最影响我行走江湖了！”他又趴回去，懒洋洋像从没起过的样，“继续。”

    董元柏一时间哭笑不得，又有些无可奈何，继续给他起来。

    纪真宜突然喊他一声，喊得很，鼻音黏糊糊的像撒，“董元柏。”

    董元柏又停了手，对纪真宜即将说的话慌无措。

    “谢谢。”

    他暗自松了气，不是对不起就好。

    又听他说，“谢谢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