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符纸看他：“是，但不只是。”

    季思危又问：“还有什么？”

    手里的桂糕被指腹，掉些许碎屑，落在朝服上，片刻又穿过鬼少年的，落在地面上。

    桂香弥漫，鬼少年的思绪被这甜的气味勾回到百年前的某个午后，恍惚间抬，瞥见了那日飞窗台的小小飞鸟，和他娘亲温柔的笑靥……

    还有什么？

    一块桂糕被握着，却越来越凉。他贪恋娘亲温的手掌，此生却再也握不到了。

    屋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见院里风树叶的声音。

    鬼少年放手里的桂糕，忽然觉得七窍有些发酸：“我想再见我娘亲一面。”

    “小纳兰，不是我想打击你。”叶嚣拍他的肩：“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没准都投了两回胎了，如果她成了孤魂野鬼，可能已经与天地为一。”

    “我知。”鬼少年说：“是我不孝，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她已经喝了孟婆汤，忘了前尘，我也想再见她一面。”

    传单大叔闻言有些唏嘘：“人与人之间是有羁绊的，羁绊越越容易相见，你等了那么多年，要是上天垂怜，定能再见上一面的。”

    鬼少年没有言语，他等得太久了，渐渐失去了信心。

    季思危安静了一会儿：“叶嚣，替纳兰兄寻他娘亲，这个单你接吗？”

    “别只问我呀。”叶嚣一笑：“你现在也是事务所的一员，我们的原则是随心随，你想接我们就接。”

    季思危：“最近事务所的业务多吗？”

    “我们这行没有寒冬，天天都很多业务，要是每单都接，累死也忙不过来啊。”叶嚣清了清嗓：“最近比较着急的只有游魂公园的单，这两天就要去理。理完我们把其他事延后，先帮小纳兰找娘亲。”

    叶嚣把帮鬼少年找娘亲说得像小蝌蚪找妈妈似的。

    这事就这么拍板了，季思危说：“纳兰兄，你放心，你的事我们不会不的，找到你娘后我们再去找你的尸骨。”

    季思危的目光平静无波，语气也听不绪，鬼少年却觉得他的话语是有温度的。

    鬼少年又捻起那块咬了一的桂糕：“那房租……”

    之前他找上季思危，扬言要住在他家，季思危说要房租，他还记得。

    季思危说：“等找到你娘和你的尸骨，我们再算这笔账，在这之前，你就跟游亭亭一起，给事务所打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