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小时候第一次与哥哥一起睡的那个夜晚。

    他等着，他听着，屋里面是哥哥对另一个人温声关切。

    可是他没能如那个夜晚一般，等到哥哥开门来。

    而屋后的江未，肩膀微微垮了来。

    明明这一天也不辛苦，可就是很疲惫。

    这短短几天，不知多少心态上和心上的起伏。

    哪怕和李无恙在一起后，他已经习惯了这波动，已经习惯了在心里面与对方、与自己的和解，可还是觉得有些累。

    他不知该怎么与郑也解释，甚至他遭受了这么多苦痛，却一句对不起也等不到，又或者以郑也的聪慧也无须多解释什么。

    江未想，他与李无恙可能今生都无法站在同一个世界，他给不了李无恙想要的，而李无恙总是给他不想要的，包括他那至今不退的，包括他因为自己而给其他无关的人带去的麻烦和伤害。

    可命运的戏远不止于此。

    那是一个还算晴朗的礼拜天，江未透过小宿舍的窗，看到后面正在施工的楼房里现了一个女人的影，祝默遥正拖着一箩筐东西吃力地走着，女人力气总归是小了，她走不了几步，就停气。

    江未放自己的活儿过去帮忙，一问才知，今天有两个工人请了假，人手上不够，她才过来搭把手。

    江未过来帮忙，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声谢，去找了个安全帽给他。

    江未与她一起把屋瓦片运到屋，一边和她聊着郑也最近学习的况。

    需要运到楼的瓦片很多，不是一趟两趟能跑完的，楼时，他瞧见了李无恙。

    他一个养尊优的竟也起袖在帮忙，一双玉一样的手沾了灰尘，甚至手背上都被砖瓦的尖锐棱角划了一红痕。

    祝默遥很有暗示意味地冲江未挤，戏谑：“很贴哦！”江未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如果不是为了向他示好，李无恙又怎么会来这事。

    可他没什么表示。

    就像他猜想他可能是在车里过夜，可能最近也没有好好吃饭，却没有过问。

    就像李无恙频频发短信，希望他不要生气，他从没给过回复。

    和祝默遥楼上楼跑了五六个来回，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