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供他上学，季慈把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包括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尊、包括对生活的切、还包括健康。

    仿佛是从霍家离开的那年。

    凌晨两的便利店静悄悄的，没有人光顾。

    “再说吧。”

    他不是个喜回忆过去的人，因为在记忆里装着的，大都不是什么幸福的瞬间。可夜晚太静了，他又没什么事可，靠在椅上闭上，前浮现的，全是这几年里发生的事。

    刚开机，提示音就连续响了十几。

    这个位置正好冲着门，有人来他能很快看见。

    目光所及之，趴在窗边的小姑娘突然动了。似乎是压到手睡着不舒服，纪瓷辗转着换了一边手继续趴着，上的毯被斜斜晃去一角，落在地上。

    “叮咚！——迎光临每天便利店。”

    纪瓷清醒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摁灭闹钟。

    经久不灭的铃声在室显得格外突兀，“......”

    后选购早餐的人群熙熙攘攘。

    她记起昨天晚上的事，环顾周遭，发现吧台里已经替换了另一个女生在收银。纪瓷了发麻的胳膊，撑着绵绵的双，走到吧台边买了一瓶。

    蹙眉睁开，因为疲倦，显很的一褶。

    ......

    霍骁的视线落到她上，想着付燃发来的那几条短信，脑海中破天荒地冒来之前小姑娘的神，以及那句“觉得你的工作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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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瓷蹭了冰凉发麻的胳膊，迷迷糊糊地抬起，坐在椅上发呆。过了几分钟，神逐渐聚焦，清晨的光一一的挤视线周围。

    都快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过上了这需要拼命赚钱才能勉维持生计的日。

    记忆里，季慈带着他去各地方打工，酒店保洁、洗衣房小工、端菜服务员...等等，只要是能赚钱的工作，不挑地方不计辛劳，她都愿意去。

    霍骁忍不住伸手去摸兜，这时候，他总是选择用尼古丁来麻醉自己，可今天他从医院来，忙到现在，居然忘了买烟。

    霍骁角，把手机揣回兜里，拉了工作间的椅坐来。

    八个人挤一个卫生间的宿舍、被汗渍捂得发馊的衣、母亲晚上一个人独自泪的泣声，这些，霍骁都记得清清楚楚。

    浑浑噩噩，兵荒。

    应门应声打开，一阵匆忙地脚步声闯脑海。

    当时还是名门千金的季慈毅然提了离婚，却因为面问题不敢回去娘家，被迫带着霍骁一起在津市四讨生活。

    因为时间作息饮的不规律，在霍骁三毕业那年，季慈被诊断患了胃癌。

    那个时候，霍骁刚满十八。

    霍清严和季慈的表面婚姻，在男方第二次轨后彻底破裂。

    他想了想，的确。

    袋里没有烟盒，这让他不悦。

    手机充了一晚上电，她充电。

   付燃乘胜追击：“那你这周哪几天来酒吧，我让那群找你帮忙修电脑的排个号先。”

    耳边，越来越熟悉的闹铃已经开始循环播放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