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完，宋致扬没有很快给回应。

    事实上，他只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没经历过这般烈的宋总虽然不能理解，却也并不妨碍他从浅尝即止的共能力里，搜刮肚找来一句，“我只是希望你别后悔才好。”

    “到现在这个年纪，我知什么对自己来说是最重要的。”

    说完，他笑着看向好友，“况且这不是还有你吗？我只是退居二线，该拿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忘的。”

    “哼，想得...”宋致扬喝完最后一咖啡，懒得理他。

    霍骁看着他的背影走向楼梯那边的垃圾桶，回望向窗外天空中金光乍的冬日，五官被光影勾勒邃悦目的棱角，他悄悄收双手。

    现在，就只剩最后一件事了。

    ＊

    津市，嘉园小区。

    门闭的别墅院里，叶凋零，垂败的柳枝光秃秃的晃着，草坪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就连门那条经由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也是杂草丛生。

    如果不是屋的灯光还亮着，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栋别墅并没有住人。

    晚上六左右，一辆银灰的轿车在门缓缓停。

    男人从车上来，推开院前拿到木栅门，经过几乎不见鹅卵石踪影的小，提步踏上台阶，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门铃上，轻轻压。

    “叮咚——”

    门铃大概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声音带着沙哑刺耳的响动。

    约莫几分钟后，别墅二楼靠左侧的一扇房门被拉开，里面走来一个中年男人。

    他似乎刚刚才从外面回来，外和帽都没来得及脱，就被铃声叫来。以为又是哪个问路的过客，男人满脸写着不耐烦。

    纪成远走到一楼的时候，门铃似乎跟他作对似的，又响了一声，刺耳的响声叫得他牙疼。

    “...我早晚要把这个破门铃给换了！”他心想。

    拉门的动作和烦躁的控诉同时行，没等到最后一个语气助词腹诽完，纪成远整个人突然愣在原地——他看见了门外的男人。

    “是你？”他的神倏然沉来。

    霍骁站在门外，闻言笑了笑，“伯父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