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接着命令说。

    我抬起。

    我不嫌弃我哥的，我把沾着我哥的冰在嘴里，只觉得齿生香。我哥跟我不一样，他嫌弃我，将咬过一的冰扔给我之后，他就没有再吃了。

    我哥着游戏币问我：“谁教你的？”

    良久，冰被我得有些化了，包装袋上的珠啪嗒啪嗒地掉在我脚边，吕新尧终于伸手把它从我手中走，“唰”地撕开了。

    大约是弟弟过于怂包的模样取悦了他，我哥扯开嘴角，对我说：“抬。”

    世上没有不会告状的小孩，更没有哪个缺心的小孩会在受人欺负之后以德报怨，还替那人乖乖隐瞒。哪怕是个哑还知比划呢。

    不知怎么了，吕新尧开的时候，我不自禁地哭了声。

    在吕新尧还不是我哥的时候，我曾经用钱收买他，让他替我收拾大彭小彭，但现在不一样——他现在是我哥了。

    但我没有把我沦为小偷的真相告诉我哥。

    吕新尧的弟弟是个偷冰的贼。我的泪掉在我的影上。

    我噎了一，还没说话就听见他接着说：“你爸？”

    我连忙摇说不是，“潘桂枝”三个字被我默默重复了几十遍，但在开以前，我却在剧烈的心中将它吞吞吐吐地咽去了。

    “他哥。”这次是吕新尧自己说的。

    潘桂枝用老虎机里的一枚游戏币将我变成了卑劣的小偷，现在这枚游戏币躺在了吕新尧手上。

    哭声中，我隐约听见彭黑骂骂咧咧的声音，我知他向我哥揭发了我的罪行，我看不见吕新尧的反应，只知他最后扔给彭黑一枚币，将我偷来的冰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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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鼻里。

    彭黑离开后，我低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吕新尧的影，吕新尧也没动，仿佛他的影也在盯着我，盯得我两耳发。

    我念小学比同龄人早，又哭，孟光辉经常叮嘱我少给他添麻烦。我哥对我的耐心只有那么一，我怕他会嫌我这个麻烦。

    我低着，听见彭黑问我哥他是我什么人，我本应该替他回答——每次有人这样问，我都会在我哥开以前喊“哥”。

    我

    年少的我没法想象我哥是怀着怎样一忍辱负重的心从商店老板手里把他的小偷弟弟“赎”回来的。所以后来我们相濡以沫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担心我哥会不堪忍受，偷偷扔我跑掉。

    但是这一回我没开。

    他盯着我，好像嚼的不是冰渣，而是我的骨，吓得我不敢吞，又慌张地低了。

    “脖佝着别动。”吕新尧一掌摁在我的后脑勺上，我看见我的影缩回脑袋，躲了他的影里。

    我意识地抬起，恰好撞上吕新尧刀般又冷又的目光，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然后当着我的面凶、脆梆梆地咬了一冰。

    吕新尧没有兴趣追问，他在我支吾的隐瞒中，将那枚游戏币扔到了桥底，并对我说：“没有次。”

    我当时实在没什么骨气，他叫我过来，我就老实地过去了。如果我尾骨多一截儿，接受我哥的赏赐时，也许还能摇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