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你不能打死他。”

    我应该把这句话听去的，但这时候我只听见孙晏鸣在院里跑动的声音。他嘹亮的嗓门在寂静的夜晚中脱颖而：

    “呸！呸呸！姓孟的才不是我二哥呢！他爸爸是王八、犯，犯的儿也是犯，我看到他就讨厌！第一个打死他！第二个打死吕新尧！”

    在这一刻我一定很像我的父亲孟光辉，属于他的暴的绪在我的凶猛地燃烧起来。我听不去我哥的话，上反驳了他，我对他叫：“你是我哥！我不要弟弟，我只要你！”

    21 石榴裙

    我曾经看见孙晏鸣用粉笔在院墙上画画，然后挥舞着树枝，快乐地击打墙上的图案，嘴里念念有词：打死你，打死你。——他现在又在重复这一动作。

    我的突然闯令孙晏鸣措手不及，他在我门的那一刻表现得十分茫然，愣愣地望着我。几秒钟过后，我的弟弟也许预到灾难的来临，突然像慌脚一样朝孙月眉的方向跑去。

    在孙晏鸣获救之前，我轻易地抓住了他。我将他手里的树枝折断，掐住他的脖时，我弟弟吓得尖叫起来。

    孙月眉这时才赶来伸迟到的援手，她将指甲掐我手腕的肤里，同时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捶打我：“你要什么？放开他！放开！”

    她真是明知故问。

    孙月眉的捶打无济于事，反而让我想起一些过去的恩怨，就是这只捶打我的手，曾经将菜刀挥向我哥。这令我更加厌恶这对母。

    我当时的表现一定不像人，而像是林中的“牲畜”，一心只想杀死自己的弟弟，并且不在乎跟我的继母动手。我甚至忘记了还有我哥。

    胜利的天平原本向我倾斜，我弟弟脆弱的脖颈在我手里就像一条快蔫掉的，吕新尧的现却逆转了整个局势。

    我哥命令我放手，他对我说：“孟梨，你适可而止。”

    “我听不见！”我这样对我哥说，同时恼火地告诉孙晏鸣，“你太吵了！”

    在我准备加上另一只手，彻底消灭我弟弟刺耳的尖叫声时，吕新尧毫不留地抓住了我的两只手，他不再给我主动选择的机会，手指一摁，我就被卸去了力气，松开了孙晏鸣。

    我弟弟张大的嘴里重新发声音，就像坏掉的磁带又重新转起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