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店铺前面的路曲折狭窄，我和耍猴艺人的初次碰面就发生在这条路上。

    首先映我帘的是一只猴，它踩在一个矮小的老的肩膀上，一动不动，视线向我，随后它的主人也转过来，人脸和猴脸挨在一起，竟是相像的两张脸。

    这两张脸坐在了我的对面，面前也放着一碗酒酿圆，重的甜酒味和猴的味混合在一起，我忽然到胃一阵痉挛。

    我抬起脸看过去，这时猴的主人也看我一，脸上一古怪而讨好的笑容。不知为什么，他的笑容令我想起从前那个扫大街的男人，尽他们得一都不像，他们的笑容却同样令人迷惑。

    我忍住胃的不适继续吃了两，意外在这个过程中毫无预兆地发生了。我突然觉咽去的酒酿漏了来，不是从嘴里，而是另一个。我觉有一溪从鼻腔畅通无阻地淌而。

    我意识地捂住了鼻，血很快地从指溢来，一滴两滴，失了控，停不来似的溶解在碗里。对面的猴一了起来，我逃离了座位，弓背弯腰，往筒楼的方向跑。

    鼻腔里冒着血，前的路也仿佛溶解了似的，变得模糊不清了，我却还想呕吐。当我费力地思考自己能不能找到垃圾桶的时候，忽然被人拉住了。

    我的前立刻冒那张猴脸，心惊，都撞疼了，随后我发现不是。

    我到自己沉重的被一稳健的力量托住——他抱起我，用风雨中抱梅青青的那抱法。

    我看不清我哥的脸，捂着鼻也只闻见血的荤腥味，但我知是他，一定是他。我已经在筒楼底了，在这样的地方遇见我哥，真让人怀疑不是巧合。

    吕新尧的声音因为我的重量好像也变得很沉，他对我说：“低着，还在血吗？”

    “哥，我想吐。”

    我的声音黏糊在一起，但吕新尧还是听清了，他回答：“等一。”

    我把枕在我哥的肩膀上，受到轻微的颠动，这颠簸是令人安心的。我又想起白雀的言蜚语，梅青青给我哥留了红印，可我却把鼻血蹭在他上，还要他抱着我在肮脏的垃圾桶旁边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