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人。尤其有些他其实很喜的东西，他自己又觉得掉价的，就会像小时候一样摆一脸嫌弃和瞧不上的表。

    这时候，得宴语凉主动去买、一路替他拿着。

    拿回客栈、车，总是要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宴语凉自己也得装看不到、装忘了，他才会抓准时机迅速摸走给藏起来。

    小庄本质上，都跟小时候没有变……

    宴语凉这般哄着他着他，莫名的也很有一终于好好弥补一回当年那个别扭小可怜的觉。但是不够。

    还不够，远远不够，要怎么样才够呢？

    一辈都不够的——有些事，真的越想起来，越是难受心疼。

    清明梦里很多回忆，却都是画面为主，一直鲜少有二皇当时真正的“所思所想”。宴语凉是近日才发现，他一直误会了一件事。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令智昏”是与生俱来。

    一直不曾半分怀疑，他年少时第一次见小庄，一定是被他那葱绿小粽一样又白又、好可的模样打动、不能自了的。

    以至于后来，尽知小庄不好、也屡屡被他甩脸惹生气，依旧禁不住手贱总逗他。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如今宴语凉想起来了。二皇那时本清楚得很，庄氏青瞿不可攀。

    当然也不止庄青瞿一个，那时候所有一起念书的除却太和三皇，剩的也要么是太尉独、丞相独，要么算命的钦天监荀氏，就连宇文风的爹宇文化吉当时也都是位极人臣。

    对他一个一无所有的二皇来说，全员不可攀。

    所以他那时，哪有功夫在乎庄青瞿的样貌。

    他不。

    装傻装闹、嬉笑脸跟所有人好关系，只因他想好好活去。其他的他都不想。

    师云的到来，让宴语凉找到了“活去”之外更宏大远的生存意义。

    三皇并非是他害死。

    宴语凉当年辅佐三皇一度非常认真，三弟天资聪颖，是个不错的帝王胚。再不济也总比太、比父皇。宴语凉站在他的后能看得到大夏的将来。

    他自然恨郁鸢贵妃害死他母妃，可家恩怨与国家大义之间，他知轻重。

    直到他发现三皇心里只有权术、没有天。加之三皇屡屡不听劝告挑衅太……最后事发，他的责任最多是明知会如此却装聋作哑没拦着。

    三皇宴殊宁不是个坏孩，待他也不算很差。那么多年相的谊不是没有，可晏殊宁救不了大夏。

    所以他不救他。

    而澹台泓和庄青瞿……多年相谊同样不得假，可为了大夏治久安，无论是庄氏还是澹台氏有朝一日一定要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