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云目送他走向白玉京，在脸上挂了三日的镇定表消失不见，变成的担忧。

    闻灯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石砌的圆形台面上，正前方的虚空中，零零散散漂浮着座椅，上面有人，一些年轻，一些年老，神姿态不一。

    这场景让他熟悉，仿佛回到了舞台上，回到了从前的表演者份，不由放松了些。他松开攥的拳，上前一步，看向前方的“观众”，非常程化的笑容。

    一个声音响起，问他：“你认为这个世界是什么？”

    叹一句这里的要求果然，闻灯喝了茶，再一次降低对清华的期待。

    这是一才艺展示。

    “七十四号——”

    不应当。这是哲中最基础最经典的理论，就算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不认同，也应该惊讶一才对，不是吗？

    闻灯望了一雨绵绵的天幕，脱最外的斗篷，从刀鞘里取一张桌，再拿那只他在云舟上买到的鼓、摆好，闭上，调整呼。

    接来是第五十九、六十……其中有已是清净境的，也有和闻灯一样，没跨过那门槛的，但无一例外，都没被选上。

    他不是闻书洛，他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音乐人，最

    可他不能这样回答，想了想，一本正经：“世界是矛盾的对立和统一。”

    场间寂静，气氛沉默。

    闻灯恍惚觉得听见了响动，又恍惚觉得是错觉，故而并未回。

    “看台”上的人没有声。

    闻灯也沉默了，袖摆底的手指动了又动。

    这个清净中境同样失望而归。

    刹那间，如坠云雾。

    他抬脚跨过门槛。

    “大哥何来信心，小妹一定能通过白玉京的考验？小妹似乎也极有信心，可她白玉京，真的比去白鹿好吗？”闻清云低喃自问，转而怒目圆瞪，一拳砸向前小几：“如果不好，我就一剑斩了那步绛玄！”

    闻清云又说起，每年来白玉京应考的人上千，但最终能拿到院资格的，不过数十。

    这个世界是什么？

    他好了从心回答的准备，甚至定决心，就算被问“你为什么来白玉京”，也要面不改回答说，是的代价，但万万没想到，他会被问，“世界是什么”这样的本质问题。

    “开始吧。”刚才的那个声音又响起。

    闻灯不想再尴尬去，决定把主动权抢过来。一次呼之后，他再度面对观众时的标准笑容，问：“各位老……前辈，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

    守在白玉京门的人检查完号码，示意他。

    闻清云在车上告诉过他，面试这一关上，会被提问。白玉京的问题很广，从武学派到诗词歌赋，从朝堂政局到人生理想，甚至可能是“你今早吃了什么”，没有规律可循，随意至极，回答时真诚便好。

    又是一刹那，云雾散开，周场景已然置换。

   “他的境界在清净中境。”闻清云。

    闻灯总算听到这个数字，轻轻吐了一气，攥号码条，起走车。他目睹了太多人落选，整个人于一“麻”的状态，但从表面来看，仿佛淡定到了极。

    但气氛依然很沉默。

    闻灯突然就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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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是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