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师父，你有理。

    闻灯刚要社谦虚一番，又听见他：“不若这般，你师父定然要求你掌握一门打人之术，便让你步师兄教你吧。我这徒儿，别的不说，打架最是在行的。”

    “大明楼前院。”北间余随介绍。

    雨连绵之日，天光多是蒙蒙，闻灯的睛却是明亮，似一泓秋，淌过清光。

    “这是你东和师伯，这是他徒弟，你唤师兄。这就是我刚收的徒弟了。”北间余带闻灯走到檐。

    咔嚓。

    “如此说来，那便是大明楼了。”闻灯轻声说着，语气似有，慢慢地，目光朝一落，定住。

    雨从屋檐上落。

    闻灯抬，方才只能遥望的楼来到了不远。这楼已在此间立了两千年，被时光沉淀古旧的雅意和肃穆巍然。它给人最大的觉是安静，并非听觉上的静，而是空间，它伫立在这片似乎没有尽的秋雨中，间或声虫鸣，却似乎立在遗世里。

    闻灯没错过这个细节，勾一笑，把从步绛玄手里拿走，最后那个空瓶、挪开。这人后靠

    闻灯：“……”

    他故意拉这三个字，用偏绵的语调。

    风甚冷，他重新穿上斗篷，往四里瞧了瞧，确定再无旁人，上前数步，隔着坐到步绛玄对面，：“步师兄。”

    闻灯忽然意识到，还不知自己这位师父的平如何。他小心翼翼看了北间余一，终究没敢问。

    步绛玄前整整齐齐排着十个瓷瓶，矮胖瘦皆有，里面着桂兰等卉，而他本人手里，拿着剪和一枝，正修剪。

    “如此甚好！”北间余面上一喜，替闻灯答应来，“小步，我徒弟就给你了。你先带她上铸剑街，挑件趁手的武，再带她熟悉熟悉白玉京，讲讲这里的规矩。当然，那些规矩听听看就可以了。”

    步绛玄从始至终便没说过话。

    “我们又见面了。”

    滴答。

    “师侄逐鹿台上一曲，甚是动听。”东和轻捋胡须，带笑夸赞，不过一刻，面上些许歉意，“事还是太突然了些，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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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灯冲东和行了一个晚辈礼：“师伯好。”

    北间余没注意闻灯这些心思，带他继续前行，三两步后，行至层林小径之间。这里石上结满藤萝，旁满兰，沿青石路向前，门扉轻掩，一推便开。

    这前院里不只他们师徒二人，还有另一对师徒。檐廊上，一位披鹤氅、神矍铄的老者旁，坐着面无表的步绛玄。

    闻灯看着步绛玄冷冰冰的脸，和手上开得红艳的，也乐了。

    步绛玄剪错了枝最上的那个苞，轻轻一抿，弧度甚微地别开脸。

    “甚好，甚好。”东和赞许至极。

    两位辈立时走远，院中廊上，唯余闻灯和步绛玄两人。

    能在白玉京当老，而非寻常教习或讲师，想来非比寻常。闻灯开启了自我说服模式。

    闻灯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家师父就这样把他丢给步绛玄了，一时无言。

    老者看见北间余领着闻灯来，拍了步绛玄肩膀一，笑了。

    这双眨也不眨，直勾勾盯着步绛玄，映他的脸。

    最后一句是对闻灯说的，说完将折扇往上一抛，笑：“师兄，你我清闲了，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