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到了。

    这楼不, 却是宽广, 一楼正中便是比试台，二楼三楼的座椅呈环形阶梯分布，八大学院各坐一方。

    闻灯依着从前在剧院看演的习惯, 选了二楼第一排。步绛玄在他左侧。不久后, 徒无遥和于闲也过来，坐到了闻灯右边。

    数试在辰时六刻开始。比试共分两，第一里, 参赛者共计二十四人，每个学院派三人。他们被打顺序，安排在一早设立好的桌案后, 座位四周被帷帐遮挡住, 以防偷看作弊, 或受到旁观者影响。

    台前竖着一拳的香，当它被一飘渺的剑意燃, 八卷轴从楼垂落, 现此次比试的题目。

    一共四题, 题目都，小楷密密麻麻，闻灯看了一便觉大。

    “你说哪个是老四啊？”闻灯不再看题，望向台上众桌案, 轻轻问一句。

    左侧的步绛玄不曾开，右侧的徒无遥摇了摇，：“这很难判断, 得等第一了结果才知晓。”

    意料之中。

    闻灯“哦”了一声，垂在场上扫了一圈，将草帽盖在脸上，脆利落睡过去。

    他可没心思解那几数学题。

    在楼中静坐不比在楼外走动，这楼里照不光，温度比外面冷一些。闻灯睡着没一会儿，倏然冷得一哆嗦，半醒过来，却是因为困和懒，没有动弹。

    他在昏昏沉沉里重新睡去。

    步绛玄瞥了这人抓住袖的手，取一条绒毯、为他盖上。

    ——是闻灯自己的绒毯。

    这人惯来不收拾，往往结束一天的修行后，人回去了，东西还丢在前院屋檐或是石凳上。

    他以“反正明天要继续用”为由，拒绝归纳整理。步绛玄纠正不过来这混账习惯，又不喜杂，唯有帮他理一理。日复一日，闻灯那间静室被东西得满满当当，一些放不的，便只好暂时存步绛玄的空间法中。

    徒无遥注意到步绛玄的举动，先是一怔，旋即给了于闲一手肘，示意他也看。

    于闲瞧见后，和徒无遥对视，纷纷从对方中看见了震惊。

    除此之外，还有两视线从比试台的帷帐后投过来，意味略有些不同。步绛玄缓慢撩了，将闻灯脸上逐渐落的草帽一正，把他的脸完全盖住。

    台前那香燃到一半，陆续有人上答卷。这些卷的人中，有的从帷帐后走来透气，有的仍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