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北间余念在他“虚弱”，没布置太多的功课，使得他终于寻到机会，看先前攒来的话本小说。

    从前习惯使然，纵使无人监，他也会自然而然地将摸鱼书籍摊在正经书籍上面，而这一夜，他刚这般将新的一册话本放上，外面传来敲门声。

    神识一扫，门是步绛玄，他立刻把腰背都直了，将话本一合、收到桌，对门外的人喊：“你怎么突然来了？有什?么事吗？”

    闻灯尽可能地将语气放自然，而步绛玄语调平平，听不起伏：“送药。”

    闻灯表变了，可纵使百般不愿，还是弹了灵力去开门。先来的是步三岁，闻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条乌漆麻黑的影跟蛇形似的在地面上一蹿，来到桌，抬起两条细细“手”，捞走了话本。

    它?把?话本送到步绛玄的手上，后者垂一扫，收自己的空间法中。

    “你果然没在用功。”步绛玄走到闻灯对面，将药端上桌，一拂衣摆，于椅中正襟危坐，“喝完了药，我同?你一看书。”

    闻灯：“……”

    闻灯将整脸埋还剩在桌上的那本符法书籍上，心如死灰。

    “我的快乐没有了。”他哀嚎。

    接来的两日，步绛玄都会在晚间来给闻灯送药，并监督他看书学习。第三日便是除夕，闻灯好说歹说，终于说动步绛玄，今日休假一天。

    这日城中格外闹，家家贴上新桃，上积雪皆除净，风里时不时便飘来硝石的味，是三三两两的小孩聚在一块儿放爆竹。闻灯换了一新衣，了一件绒帽斗篷，拉着?步绛玄上街去。

    摊贩们大抵是要将攒了一年的劲儿都使，叫卖一声过?一声，货琳琅满目。闻灯淘到两三件新奇的玩，吃了半碗米粉，离开粉店抬目一瞧，又见前有人表演杂耍，提脚走过去。

    杂耍附近的人层层叠叠，但闻灯已非昔日那个在离山山上被挤得仅仅能看个旁人背影的人，他形一掠，眨间带着?步绛玄来到第一排，正对表演者的位置。

    “我很不错。”他得意的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正表演的是中火，周围的人不住那喊叫好，闻灯清楚其中原理，不为动容。

    接来是狗钻火圈，闻灯心疼那狗，摇。

    第三个上来的竟然是耍大刀，闻灯转就走。“连碎大石都没有，无趣。”闻灯撇着?嘴，一脸嫌弃。

    步绛玄偏，定定瞧了他一阵，问：“你竟想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