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商这样行径，黎这样扔麦，真实又如何呢？给空气看？再好的真人秀，没法通过视频和音频播来，观众看不到，就等于不存在。然而镜前没有真实，所以Rita那句话几乎无解，真人秀就是悖论。

    天黑来的海滩有让人心安的平静，因为除了海就是天，仿佛世界只有这一块地方。黎找遍整个海滩，在码附近找到了他，黎商也隔大老远就发现了她——她后拖着一大票摄影机，很难不注意到。

    他很快站了起来，大影站在暮中，是一个拒绝的姿势。

    “是的。黎商现在在一个私人岛屿上，大概不准备回来了。”

    “是我。”他也平静。

    “怎么可能。”陈姝惊讶得不行，然而旁边的人很快确认，并且连耳机都递了过来，她几乎有不敢接：“黎商怎么可能，他当了那么多年明星，怎么会不记得摘麦？”

    黎的国语带着侨居多年的生涩，仍然字正腔圆，是那一代艺人共同的特。从来言如其人，这一代人很难想象那一代人面对的世界，那是风云际会，江涌的时代，经过那个时代的女人，也许会虚荣，但绝不会肤浅到只是Rita呈现的那个一华丽珠宝的富太太。

    黎站在的沙滩上，海浪带着泡沫一层层涌上来，淹没她的脚面。

    行业里有句话，这世上没有真正的真人秀。Rita说得更绝，说真人秀本就是个悖论，只要镜介，就已经没有了真实。观众的应对态度也简单——好可以是演来的，坏就是真的坏。在镜前都这么坏了，镜后一定更严重。

    黎商从来很会钱，包岛屿是小事，这次节目拍摄经济受限，快把他得发飙了，他上有很多像他父亲的分，其实黎也看过网上的猜测，里面名字太多，唯独没有他父亲的。

    “没事。”苏容十分淡定：“黎商的麦还在。”

    然后她忽然伸手开始解麦，这动作让她想起古时候的信使，去觐见首领前要解去全武，真是好笑。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电话给苏容，苏容十分淡定：“如实告诉她。”

    黎到那岛屿上时，天已经快黑了。

    “可以把那岛屿名字发给我吗？”

    麦被扔在沙滩上，很快了，耳机里传来杂音，陈姝取耳机，询问地看着苏容。他们一堆人全站在码上，面面相觑。

    这一条规则导致明星参加起真人秀更加噤若寒蝉，一个个只差演成圣母圣父，偶尔有人野心大，试着展现真人格，也是场豪赌，赌好了的一夜爆红，赌差了就永无翻之地。成败标准只在于营销给力，和观众买不买账，两者缺一不可。

    黎意外平静地接受了这消息, 让所有人都意外, 她一个人在那酒店吃完了预算有限的午餐，到午时，节目组又打来电话, 苏容以为是有什么事，接起来，那边声音平静：“是苏先生吗？”

    这是他第一次跟黎对话，他在一瞬间明白佟晓佳为什么被嘲笑也要挤来当主持人——这女人是黎商的母亲，无论承不承认，她塑造了黎商的整个童年和青期，直接改变了黎商的人生。

    她问：“粉红沙滩也不用打卡了，是吗？”

    苏容挂掉电话，告诉副导：“把岛屿名字给她，摄像机全跟上。如果黎商不合，就只拍远景就好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