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烧，苏容脑中逻辑全无，只剩一片混沌，他无法思考这是不是黎商难得地暴肋，或者是第一次用示弱的语气说话，他只记得黎商当时笑得那样温和，那么他一定说的是非常重要的话，怎么也不该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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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船王嘛。”

    “为什么？”黎商语气仍然平静。

    他们说的“阿妈”是黎用的一个老女佣，去年去世，自那之后黎商从未回过洛杉矶，苏容听Rita说起过这事。

    “我记得那时候你有个玩得好的小朋友……”

    他们当他是冷血动，只不过这冷血动如此貌，才有今天的地位。

    黎商说：“因为只有那个地方，没有我的同学。他们不是去了斯坦福，就是去了哈佛学商，我这辈都不想再看见他们了。”

    “不，你不知。”黎的声音有难得一见的虚弱：“你生之前，一切都很好。你是我们都想要的孩，我们当时正在计划婚礼，我们也给你起好了名字。但是你的祖父，他……”

    “他当时，病重了。”黎几乎有艰难地往外吐字：“我和你父亲，发生得非常快，我以为是缘分，是真，后来才知，是因为医生说你祖父，还有六个月的生命。你父亲的继承权并不靠前，而继承的财产，是人来分的。

    那天在百里传媒的九楼，黎商来看发烧的他，说了许多话，他迟迟想不起来最重要的那句，直到在纽约见到Gee，像有什么埋藏在淤泥中的东西从中渐渐浮起来，他终于想了起来。

    喜一个人，就想了解他的全，想去他读过书的学校看一看，想走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风景。因为是那一切造就了今天的他，让你无可救药地喜上他。

    “我知。”黎商平静打断她的话：“我知他今年多少岁，我也知他叫什么，我知他住在那里。不需要你补充什么。”

    而黎给了答案。

    “我和很多人玩得好，直到上了七年级。”

    她说：“对不起。”

    苏容知他十四岁被送去上那私立学校，Rita只知宣扬那学校在全排名，不知那小镇上白人占比百分九十七，而黎商在那学校最好的朋友，是个非裔国人。

    所有的答案，要往前找，要早到七年级他离开里布海滩的那一天，甚至更早，早到许多许多年前，一切的起心动念，缘起缘生。

    那时候他烧得面如桃，只知。

    想拉近距离的家常用聊童年这一招，可惜黎商并不买账。

    “你父亲……”

    “是吗？”他语气平静：“我只记得那时候玩到天黑，都是阿妈拜托人来找我。”

    他们不敢听的那个耳机里，黎对黎商说：“你小时候老喜跑到里布去玩，阿妈很担心，又不懂英文，只好拜托家拣了小孩在自家泳池溺的报纸放在早餐桌上，把我吓一。”

    黎商的冷漠，黎商的攻击，那拳击手般还击的毅力，和报复的残忍，黎商不看文艺片，黎商不信这东西……

    那天电影看到最后，他问黎商，如果你这么讨厌文艺片，你为什么要去电影学院。黎商笑了，他说：“既然你告诉我一个秘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

刚刚苏容在手机上看到陈姝在群里抱怨，开玩笑，说虫可能不咬冷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