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信号有没有好一？”展星洲声音里带着轻微气声，仍然是笑盈盈的：“我跑到外面来了，真冷呀，今天可能要雪了。”

    苏容困得很，外面又冷，一车脸都是木的，他门得急，随便抓了件外，在家时不觉得，现在就觉得薄了，好不容易走到柿树不远，总算看见展星洲。

    这是最笨办法，苏容从小在这圈大，清楚知这一。聪明人应该像Rita那样当个笑面虎，完刀一脸惊讶“呀，你怎么在血？”倒让别人不知所措，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再聪明像尹总，神淡然，姿态慈悲，你悲愤难平，他讲自然规律，“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让你自惭形秽。

    不愧是音乐系，声音都带画面，苏容几乎可以看见他在一棵柿树一边跺脚一边打电话的样，冬天天冷，嘘气应该是白雾一样，跑了一段路，应该了汗，但人总归是笑着的。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像黎商呢。

    不怪展星洲一直连地址也懒得报，这家粤式早茶楼整个北京有名，因为就在博谊附近，去过不知多少天王天后，见惯了明星，反而隐私有保证，有个笑话，说个小明星全副武装罩墨镜来吃，自觉隐蔽，结果都吃起来了，还是全程没人理，连服务生都没看见一样，签名都没要一张，疑惑：“你不认识我吗？”服务生说“认识啊。”小明星笑起来，说“那要不要合照？”服务生说：“不用，墙上都挂不了。”

    苏容脸冻得是木的，不碰还不觉得，被他双

    苏容等铃响三次，才接起来。

    展星洲问了两句，不见回应，只好挂了，苏容把手机放在书桌上，看着屏幕慢慢灭来，笔记本屏幕也暗来，楼层真是好，万籁俱寂，夜沉。

    “你又想爬树啊？”展星洲那边应该在抬往树上看，笑了：“有的，你来吧，我带你摘柿去。”

    “我在叹茶，跑到巷了，站在一棵柿树。”

    然而他来不及伤，一秒手机又亮起来，还是展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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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星洲听到的酸话，大概能一本《冷嘲讽三百句》，随便拍两天他生活，就能用到励志纪录片中。

    “树上有柿吗？”

    “你怎么穿这么？”他直接伸手来，握住苏容的脸：“脸都冻红了。”

    “你在哪？”

    他要是想揍自己不奇怪，不想揍自己，才有不正常。

    -

    他许久没说话，那边展星洲等到疑惑起来，问了两句“喂？听得到吗？”苏容只不说话，展星洲大概也意识到了，挂断了电话。

    但他不知如何面对这个跟自己一起偷过苹果的人。

    他穿羽绒服，红的加拿大鹅，站在打了霜的柿树往上看，一不显累赘，整个人挑修，听见声音转过脸来，笑得耀，然后朝苏容跑了过来。

    笑话当然只是笑话，不过展星洲当初一切顺利去，至少有上墙资格，现在是没有了。

    他累极了，懒得自己开车，打的租，司机留着送黎商去公司，租车只送到胡同，这时间天还没亮，暗得很，好在远远就看见那柿树，树很，叶都落光了，零星几个柿缀在枝，像一团团火一样。

    苏容到的时候已经快五了，这应该不叫夜宵，叫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