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动手动脚，苏容打也打不过，躲也没法躲，发脾气也持不了多久，整天只能狼狈闪躲。

    “别动。”黎商直接把他拖过去，困在怀里，像只大型玩偶，或者别的什么，他的位置本来就是放平的，帘也放来，车在平稳往前开，整个车厢里一片黑暗，只听见前排黄和林飒睡着的呼声。他怀抱和得很，把苏容的困意也勾起来，反正也没人看见，也就放任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起瞌睡来。

    黎商没说话，只是有一没一地摸着苏容后背，他累极了的时候常这样，是纯粹的不带任何暧昧义的动作，慵懒随意。

    “你现在满意了吧。”他带着嘲讽地。

    他是说苏容成功先斩后奏得他接受了整个访谈的事。其实就算是黎商，也难免犯先为主的错误，他所抗拒与人谈的那些事，其实真聊起来也没什么。苏容并不是世界上独一份能懂得他也谅解他的人，他迟早会发现这件事，并且承认他成期所遭受的事并非这世界的常态。到那时候，他就算不能上这世界，至少能握手言和，褪去些许锋利，得到一俗世的幸福。

    苏容打了个呵欠，从他角度看过去，黎商的脸在黑暗中是极模糊的廓，然而仍然有着质，像夜晚的石仍然是石。他忍不住抬起手来，摸了摸黎商的脸，黎商难得没有摸回来，而是无声地笑了，苏容用手指顺着他的角往上，他角有非常漂亮的弧度。

    “还早得很呢。”

    “哦，这么厉害……”黎商轻声笑，他在困倦到极致时总是异常温柔，像打瞌睡的大型猛兽，大概是唯一接近林蔻形容的“庸常幸福”的时候。

    “当然。”苏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威胁：“你最好收起你那孤独终老的念，什么游艇也最好趁早卖掉。你没有一个人消失在海上的那天的，你唯一的场，就是获得俗世意义上的满，过上幸福的生活。”

    黎商许久没说话，苏容以为他睡着了，谁知车过架时，忽然听到他轻声笑：“真是好台词。”

    不过被他抓到一次看文艺片，就被笑到今天，苏容早就脱了，也笑了。把额抵在黎商肩膀上，闭上了睛。

    Rita一直说他太重视开，不知日久厌。其实他知的，人和人相的磨合，再厚的意也会被磋磨掉，何况他和黎商之间还夹杂着公事。再加上黎商连买车都是那得到后就放在车库积灰的格，现的每一刻温馨相其实都是倒计时。

    但他没有骗黎商，他确实很期望黎商获得幸福，就算他很清楚那幸福里很可能并没有他的份，也没有关系。就像银杏树，生周期无比漫，吃到果的，永远不会是栽树的人，然而总是会有人去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