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这东西，是这样算的，寻常观众喜聊，粉丝也喜锱铢必较，最从1到100打分，细到一两分都要争执。其实真正大导演和资方喝酒都来不及，谁有闲心算这个，年轻人里只有几个拿过奖的影帝影后稍微，剩的都是一概而论。他们基准线是一千分，剩的你是20还是99，总归都是不及格。

    既然都是要现场调/教的，一样心思，脆看度，看脸，黎商的脸真是好，尤其一双睛，混血儿没有混得这样好的，西式的优越廓上了东方人的眉，平时已经英气人，生气时眯得狭，神像刀，直人心的锋利。

    黎商这张脸，放在以前戏班，叫老天爷赏饭吃。现在世好，娱乐圈是贵业，他是老天爷赏好命，就算生在底层，照样实现阶层跨越，何况他世还这样传奇。

    简柯之前也见过一次他这神，是在林蔻那节目里，主持人叫他小鲜。林蔻是永恒的左派，兼有年轻人的天真，采访也保持这风格，激到咄咄人的地步，有真实的清气，圈人都看。跟了亏心事的人拜菩萨一个理，看归看，但谁也不想要她的收视率。

    因为这缘故，他邀请函发两份，其实他的习惯，一般都是给艺人，经纪人要

    简柯没想到黎商和他经纪人之间真有事，看来圈八卦也不是这么天行空。

    不是节目组的摄像机，是手机拍的小视频，毕竟是小屏幕，没有这等的杀伤力，仍然觉得寒光一闪，鞘的刀一样，简柯不拍电影，都觉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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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谈来了，还是他原来条件，合同倒有半本书厚。签合同时才第一次坐来面对面，简柯也惊讶于他的年轻，跟电话里的锱铢必较不同，竟然是个舒展漂亮的年轻人，修纤瘦骨架，穿白衬衫，稍大一号，从袖领修脖颈和手腕来，肤细白，低时看见鼻梁上一颗小痣，一看不得意，整个人都有懒洋洋的。

    苏容签合同签得犯困，自己没察觉，黎商倒锐，登时就瞪了回去。他是天生当演员的料，近年来不知谁在影评圈大放阙词，说电影脸要没有特定风格，最好扮什么像什么，得太耀反而不好，没有可塑。一听就是外行人的话，中影新生选，说是考声台形表，其实要是有形象够好的，台词表演烂到家也要收来。用陆赫的话说，谁说得漂亮的不能演底层人，西施当年还是浣纱女呢。电影脸恰恰要第一就抓住人睛，电影院荧幕那么大，不够显，如何焦。

    他喜男人在业不是新闻，但黎商这样的人应该不听八卦，纯粹是看懂他的神，男人都懂这神，从领一寸寸往上看，有亵渎。苏容迟钝，不觉得，黎商自己就是惯犯，所以一秒钟就反应过来。

    简柯倒是听过他的八卦，一不信，他是见过黎商在女人丛里的样的，程曼当年生日聚会玩变装，来了不少男女明星，都年轻，聚会主题是盖茨比，女明星一律钻石发带齐耳假发，穿低腰线的晚礼服，男的西装革履。一堆人转酒瓶，为了找借胡对接吻，他不玩，坦坦躺在沙发上跟程曼调，接吻时有漫不经心的浪神气。

    这次面对面，看得更清楚些，神更狠些，简柯久经世故，也觉得背后一寒，反应过来后，不由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