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至少留着这件，还有这件，这件也可以……”苏容自己也觉得越说越不像话，补救：“给我给比烧了好。”

    他抱着的全是重工的全手工晚礼服，真丝面料，钉珠绉纱，层层叠叠的塔夫绸，织锦日本缎……林飒被他逗笑了：“怎么，你要穿裙？”

    “我留着有用的……”苏容只持：“你不是就要开设计秀了？再重这么多别说夏了，秋冬都赶不上了。”

    “赶不上就赶一季。”林飒笑眯眯：“我刚刚忽然想通了，什么可穿呢，上赶着行时装也没意思，不接地气就不接地气，脆雅到死，卖不去就卖不去，饿死完事。我也是被Zac posen吓到了，现在想想，没劲的，其实七年前我就因为这事在犹豫，改了七年没改掉，脆不改了。”

    林飒的设计风格像他人，骨里的浪漫主义，当年学设计时偶像是Dior的John Galliano。其实这次他回来苏容也觉得他的风格简洁许多，没有当年那近乎癫狂的华丽浪漫了，更偏日常了。当然也更适合个人成衣品牌了，毕竟说一千一万，顾客买单，买回去是要穿的。况且现在整个时尚界都在向牌低，几百年的蓝血品牌也走起街风，林飒这场秀其实是要找投资个人品牌的，自然要考虑这后果。

    但苏容没想到他忍到最后，还是破了功，也知他是认真的，不由得有犹豫起来，抱着衣服不说话了。

    林飒看他心思，笑：“放心，这些都是我折中后的产，我烧了这些，更漂亮的给你玩。”

    “真的？”

    “真的。”

    于是两人重新返回火堆边，只是这次烧的东西比文件珍贵太多，林飒扔一件苏容就痛一，眉越皱越，轻薄华丽如蝉翼的礼服一投火中就冰消雪，真丝焚烧的味闻一次就忘不了，也许是心疼到了极，苏容有恍惚，看着林飒的脸，隐约想起了他当年的样。

    其实这七年他也没变过，仍然是那个闲云野鹤毫无挂碍的林飒，来去，有些事只有他会，别人想都想不来，谁会在晚上九的大风里烧全手工定制的晚礼服呢？不过话说回来，烧牌就没这个效果，因为光是贵，并不，烧一万件T恤也比不上一天只能织几寸的锦缎在火中燃烧的景象。

    大约这样诡异而罕见的场景确实能刺激人的认知，苏容都觉得看得灵迸发，大概烧完这一场，他也能设计几件衣服来。

    “这样看来，说不定妹喜也是个设计师。”林飒一边看一边还开玩笑。

    苏容并没有接这个笑话，其实他也没听懂，他在想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