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的耳朵忍不住红了，他知黎商的价值观从来是竞天择适者生存，听着这些肯定觉得是汤。然而他刚停，就听见黎商：“别停呀，我听着呢，人人都是冠军，第一名和最后一名是同一个概念，就算班里就他一个人不会英语也没关系，三千万的房和三百一个月租的房是一样的，这些观念都新颖的……”

    果然给你三分颜就开染坊，果然喜一个人就是会多肋，果然我是在一件错事，赏光和你在一起，也不过是给了你刺伤我的机会而已。苏容几乎能听见黎商的声音这样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不多少钱的房，都可以是家。”其实苏容以前是可以毫无障碍说这些在外人看来十分天真的话的。九楼虽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在那里，没人会笑他。但要在黎商的注视说这些话，实在不太容易。何况听话的人还这样平静，一也没有被打动的意思，甚至还是有嘲讽的，所以他的脸很快就红了，站起来，想把黎商拉到外面去：“我们去说。”

    他太聪明了，大概早猜到苏容接来要说什么，但苏容仍然保有当年一厢愿的天真，有许多不必说的话，他都说给了黎商，他总以为，只要是于的、诚实的、真挚的话，就算被曲解，也迟早会被听懂。

    他正给小麦讲“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第一名只有一个，其他人也可以过得很幸福”的理，只听见后传来一声笑声，回一看，黎商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靠在墙上，一边喝他的蔬果一边听着，很赞叹的样。

    “那你是要什么呢？”黎商反问他：“所以只要我不再给这小怪压力，外界压力就不会存在了？我不说他丑，别人就不会觉得他丑，我不说他英语烂，他班上同学就不会发现他英语烂，不会孤立他，欺负他，原来我才是小怪人生里最大的反派？”

    “果然你要把你那宝贝儿装病的账，算到我上。”黎商平静地。

    那熟悉的觉又回来了，像疲倦到极致却又站在猛烈的光，他们都说，黎商是最好的奖品，但跋涉过荆棘的荒野之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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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现在还当着化妆师呢。尹总那个猫的比喻其实是很恰当的，不到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是躺着晒太的猫。

    其实苏容知他为什么不，因为其实第一天他就暗示小麦在装病，但苏容没相信他，还是耐心抱着小麦哄了半天……反正他向来是记仇的。

    这次也一样，他认真对黎商：“我是真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小麦笨，或者丑，或者促他去学很难的东西。”

    黎商倒没反抗，被他拉了去，苏容带上门，认真告诉他：“我不是否定你的教育观……”

    这世上的真心，也许并不能换来真心，真心这东西，最是人间留不住。

    “我并不是要怪你……”苏容有无力地。

    苏容那瞬间从他睛里是看到了别的什么的，他知黎商和他不同，像黑与白的两端，他从来用恶意去度人，自己好不容易被纳信任的范畴，这样的话，在他看来，大概和陆赫一样吧。

    “果然。”黎商仍然平静，淡淡。

    “但是？”黎商替他说转折词。

    “果然什么？”苏容其实已经知了答案。

    黎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