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呢？因为他有过优渥的生活？良好的教育？还是因为他垂着睛喝酒的时候睫的影几乎要给人忧伤的错觉？

    “我记得你酒量很好……”她轻声说。

    “你过人吗？”

    她想过全世界会问这句话的人，就是没想过会是黎商。她记得他跟自己嘲讽所谓的文艺片，讲无叙事和反叙事，其实那时候就应该猜到的吧，他连赵易都没兴趣谈论，他说的看文艺片的人，会是谁呢？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垂着睛，像是叹息般回答：“过。”

    他绝对不会在乎这答案之外的东西，这两个字的主“秦蒹葭”，他是听不见的，自然也猜不到客会是谁。

    “那是什么觉，是痛吗？”

    “嗯，很痛，像是要把心都烧烂了那样痛。”

    “得到了就不会痛了吗？”

    “我不知，可能会一直痛去吧。”

    他认真求教，她认真教，但那痛苦忽然如般涌上来，淹没了她。她看着他修的手指在冰凉的杯上，这双手最终会牵起谁呢？光是想象，就让人无法再忍受哪怕一秒钟。

    吧台昏暗的灯光，秦蒹葭忽然凑过来，像是要亲他。黎商躲开了，他神仍然清明，他向来是酒量很好的。

    “我有喜的人了，”他这样说：“不要这蠢事。“

    一切都对他没有意义，这世界甚至都对他没有意义，他只是像野兽，像动，会捕猎，会睡觉，会坐在这喝一杯酒。但没有任何事能在他心里留痕迹，除了那个让他坐在这喝酒的人。那个人让他嘴角留伤痕，秦蒹葭甚至知他中学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从那样的环境都幸存来，怎么可能到了娱乐圈反而这样轻易受伤呢？

    她这次也没有哭，只是自己抓过吧台上的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她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是什么酒也并不重要了。对于疼痛而言，酒确实是最好的东西。

    “送我回去吧，黎商。”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