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显然距离不止对苏容有影响，对他也是。

    苏容都没反应过来，这不是他习惯应对的那个黎商, 他惊讶地看着黎商，黎商对他的神毫不意外, 他大概是不好意思的, 但最终还是说了来。

    “我在学。”他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

    “什么？”

    “林飒说，我和妹妹之间，我是那个聪明人，我得负责让我和妹妹有一个好结果。”他这样轻易地说会让苏容生气的话：“我是第一次和人谈恋, 但我可以学。”

    他墨蓝睛这样坦诚, 苏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本能地：“哦，所以你又开了一门新课是吗？”

    他不过是嘲讽而已，但黎商竟然也认真答：“也许我接受的所有教育都是为了这一刻。”

    “什么？”

    “我是因为Amelia学的晚餐, 那对我来说是莫大的侮辱。事实上，我学的很多东西，都让我觉得很侮辱，尤其是在那个学校的几年。黎至今觉得她没错，还觉得我现在的样是她的功劳，大概我潜意识里也总想证明她错了，所以有自毁倾向。别人劝我我也听不去，靳云森说让我跟这世界和解，陆赫让我去看哪吒剔骨还父，我还骂他说我对东亚儒家文化共生绞杀的家关系没兴趣……”黎商坦诚地说最致命的那句话：“其实是妹妹让我找到了和这世界和解的方式。”

    手扶着的车冰凉，苏容却一不觉得了。黎商太聪明了，他知苏容等这句话等了三年，他甚至没有说谎，苏容知，但凡他愿意说谎，自己和他今天都不会在这里。

    “我以前总把妹妹当成这世界的一份，把对这世界的恶意倾注在你上，可能我才是易霑说过的窝里横。我曾经试图控制自己的绪但没有结果，好在现在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他这样坦诚。

    “怎么，你成仙了？”苏容本能地嘲讽。

    他的话远不如黎商之前说的刁钻，但他还是说来就觉得心里一阵颤抖。他早就知了，无论是伤害人，还是故意曲解人，不会让你觉得痛快，只会磨损你自己的灵魂。

    而黎商似乎并不在意这嘲讽，仿佛连苏容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他从来是这样一意孤行，以前苏容要和他好好谈恋，他偏要他的混，怎么拗都拗不过来。现在就算苏容不想谈了，以他的格，也绝不会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