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青年仍然沉默着，苏容正犹豫要不要挂断电话，却听见电话那端的声音忽然轻声：“我是开玩笑的。”

    但博焱是不同的。

    苏容大概把他的沉默当成了没有话要说，他其实是脸很薄的人，这时候大概耳朵已经红了，局促地：“反正谢谢你，博焱。”

    他说：“好。”

这个叫苏容的人，会成为他的月亮。他像故事里的站在边的人，明明想要月亮，但得到的只有月光。

    对展星洲是这样，对博焱也是这样。小麦说博焱不是狐狸，其实苏容不希望任何人狐狸。

    苏容没有看过那本书，他不知这句承诺的意思。

    “你要去恋，去喜一个人，去烈地生活。”苏容这样认真地嘱咐他：“我知有些人是可以从工作中得到全的人生乐趣的，但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就算很忙，每天回家很累了，你也要留一时间和心力给自己。人生不只是责任，还有自己的生活。一百年很短的，一眨就过了，你要自己想要的活。”

    其实可以不用拒绝得那么明显的，博焱是那么聪明的人，到即止就行了。但苏容总习惯拒绝得不留一丝余地，以前他不会这样，但喜过黎商之后，他知人心是容易死灰复燃的，一定要灭掉最后一丝可能，才不会让他们被困在漫的燃烧中。

    “什么？”

    但他还是红了耳朵，“嗯”了一声，“晚安，博焱。”

    “招摇撞骗的事，我是开玩笑的。”博焱这样告诉他：“你永远可以这样用我的名字，千万遍也没关系。”

    他信得本没有证据，还是一门心思的信，甚至为此不能原谅他选择了这样的生活。他那鱼一样的固执至少有一分是

    但苏容信博焱不是。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事实上，和博焱一个地位的绝大分人都是这样，不需要人也不需要被，因为太复杂了。所以只需要最漂亮的面孔和，或者最合缘的，随传随到，就能解决私生活的问题，甚至是享受的。他们本不在乎外人以为的“她只喜你的钱”之类的问题，钱他们给得起，给不起，还麻烦。况且也不需要到什么日久见人心的地步，他们在那之前就早早厌倦了，换了一个了。

    这样是有冲动的，光想想就觉得脸上发烧，但他还是认真地：“博焱，你要去生活。”

    他知苏容原谅他了——他从来对博焱有着莫名其妙的标准，自从在臻园见到嘉雪的时候，他就耿耿于怀，以前博焱也一度不明白原因，但现在他知了。

    “什么？”博焱似乎没听懂。

    博焱那边接到他电话，显然是有惊讶的：“怎么了？”

    因为苏容知他不喜嘉雪，他只是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去应对自己的私人生活，忙到没法养一条狗，或者谈一场恋。在一天甚至一周唯一剩的一私人时间里，他不想去经历那些你我你不我的纠结，他只需要一张温柔面孔，随时随地留着一盏灯等着他回来。

    但博焱竟然也听得懂。

    “晚安。”

    他也不知自己脑中这句话从何而来，但在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拿起了手机。

    他叮嘱得这样用力，生怕对方听不懂。而且还是面对着博焱这样成功的人，谁听了都要笑他不自量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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