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动作也跟着停了，安静而专注地等待少年回答。

    李雾说：“理。”

    岑矜心一堵，把汤勺搁回碗底。

    岑父好奇：“学理该去北京啊，科大也好啊。”

    李雾不敢留意岑矜的反应，勉力平静：“F大给了十万奖金，学杂费全免，而且承诺保研。有导师联系过我，我也跟他说了自己希望的科研方向。反正先念着，大四如果可以直博那更好了。我不想也不会再给岑矜增加任何经济负担了。”

    提及岑矜，他才顺理成章瞄了她。女人面无波澜，还是吃自己的。

    岑父表示理解：“唉，你一直是个成熟懂事的小孩，这么选肯定是想清楚了的。就是直博会不会压力太大了啊，这算把后路封死了吧。”

    李雾静了一秒，沉声：“选了就去面对。喜的我都不想放手，所以会加倍努力。”

    岑矜咬住筷尖，细眉也拧了。

    他借机胆大妄言，不确定她会不会再来一脚，李雾忙低眉瞟桌，将右也暗暗缩回。

    岑矜注意到他小动作，往后靠了一靠，好整以暇盯住他。等一抬，四目相对，李雾被她的视线当场缉拿，他匆忙闪开了，继续埋吃饭，又浮笑涡。

    而岑父还在一无所知地赞同，又鼓励起来：“这个是的，诚所至金石为开，小雾啊，叔叔看好你。”

    ―

    午，岑矜待床玩手游，李雾也办好自己的禁卫军角，稳护其左右，不过这次他拿了本书在手里，也是岑矜早上看的那本。

    连胜三局后，岑矜心满意足地放手机，打算小憩一会。

    她枕那活动了脖颈，偏看向李雾：“我要午休了，你也去自己房间睡会吧。”

    李雾掀：“我不困，”想了想，又补充：“我不会吵到你的。”

    岑矜将毯往自己腹拢了拢：“有人在旁边我睡不着。”

    李雾稍有怔忪，迟疑问：“你……之前不跟你丈夫睡一起吗？”

    “……”岑矜直接揪起床的绒兔扔过去。烦死个人了，她怎么就成了半个废人，只能借助外来绵绵地威吓。

    李雾单手接住，暗自庆幸还好书提前来了自己手里。他垂看这只被当成武的无辜小兔，抚了它脑袋，把它揣怀里。

    可能他顺手的动作太过可纯真孩气了，岑矜积起的怨气又一烟消云散，不再跟这位24小时烦人陪护过多计较，闭上吩咐：“把房门关上。”

    李雾：“啊？”

    岑矜在黑暗中说：“开着门我是真睡不着。”

    “哦。”李雾起关门，又看了看窗：“窗帘要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