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期修士能撑过至少十七个月的心劫还保持清醒。

    并不是靠着什么虚无缥缈的“意志定”、“守本心”就能到的，就例如再意志定的凡人都不能赤的在零两百度的房间里存活；再忠诚勇敢的士兵都没法在吃了过量的致幻药剂后守如瓶；再怎么思念死去的亲人都没办法让时间倒回到过去。

    天珩剑宗的前辈制定这个计划留给后人时，本就没有考虑那个去渡劫的人能不能活来，因为只要制让那个人撑到天劫降临时所有目的就已经完成了。在他们看来为天珩牺牲是荣耀，并不觉得这个计划有什么不对……

    当然活在万年后的他们当然无法认同先辈的观。

    但他们还愿意继续执行这个计划而不是认命去好好享受最后一百年，原因当然是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这个希望就是“天地瞳”。

    这双继承自仙人的睛能窥破一切虚妄，虽然以大乘期的修为还无法真正动它，如果行使用绝对会导致这双睛毁掉——但至少以此为代价，修士还能醒来。

    所以现在卫清还有一次机会。

    只要他能扛住，扛得足够久，扛到至少天劫降临之后……然后再在恰当的时候使用天地瞳。

    那么他们就赢了。

    在无数绝望中，唯二的好结果只有两。

    一，使用时机稍早，卫清在天劫结束前使用了天地瞳，撑过天劫后虽然失去双但活了来。

    二，成功撑到天劫结束后，又在寿命耗尽之前使用了天地瞳醒来。

    燕南歌的手指已经被他自己咬得渗了鲜血，但是他却一都没有意识到。

    他曾和卫清一遍遍调他一定会和他同生共死，因为他知卫清会相信他，为此不惜一切地活来。

    燕南歌确信自己能够到这一，但他依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是他利用了卫清对自己的，也是他在这个温柔又固执的人去更久地承受这些苦难。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想要和这个人更久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