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后来回想，关于那晚的记忆很少很少，却依稀记得天上半圆的月亮和梁川无奈伤神的模样。

    月光冷清如，照亮一室的寂静，和一张神复杂的脸庞。

    我的哭声逐渐变小，可这是安静无声的夜晚啊，于是这样的噎都有些刺耳起来。

    我们对视，他的模样和记忆里的不一样，我没见过他这副神，所以也解读不我的境是好是坏。

    我只是无措的看向他，问你又生气了吗？

    梁川沉默了一瞬，然后承认：“是有一。”

    我要说话，他打断我，要我倒杯给他喝。

    一杯他就喝一，然后抬手了我睫上的泪珠，我顿了一，局促不安的抬看他。

    梁川却笑，把剩的半杯喂给我喝，还说：“哭这么久，一定累坏了。”

    我噎了两，伸手把杯接过来，问他还要再喝一吗。

    “你还渴吗？”

    我摇摇，他见状就说：“那就不要了。”

    挨着，肩贴着肩，我们两个在一张被里面，我睁大了，他一烟。

    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我们却像是两个回光返照的老人，神抖擞、彻夜不眠！

    是我忍不住开，跟他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这样开，意味的讲给我听。

    我不明白，偏过看他，可梁川又什么都不肯说了，只让我一烟，叫我早些睡吧。

    我的烟瘾被他钓上来，那还肯睡觉，也垫一个枕在脑后，和梁川肩并肩的靠在一起。

    吞云吐雾，我们的齿痕叠在一起，莫名其妙间有一些别扭的亲密。

    梁川问我他以前什么样？

    这我真没办法说，他自己心里应该是比谁都清楚的。

    我过那么多的泪，每一滴他都见过，哀求是一声接一声的，我说求求你啊，不能这样对我的。

    没有一个女孩是该被这样对待的。

    梁川，我求求你了好吗？

    我至今都记得他无谓讥讽的模样，问我算个什么东西。

    然后把钢笔往里推了推，问我是不是很喜这样。

    面红耳赤，我特别可笑的说：“我永远都恨你！”

    “荣幸。”他耸肩，看着我的神是不过如此。

    猴再厉害也蹦不如来的五指山。

    你姚安不过如此而已。

    梁川这个挨千刀的混！

    只是想一想就叫我牙，梁川看到后还觉得有趣，问我：“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我说没有，梁川才不信呢，他把我分析的明明白白，把最后一烟递给我，说我就是个笑里藏刀的混。

    彼此而已。

    你还是我见过最虚伪的男人呢。

    但梁川是真的变了，他和我记忆里一都不一样了，我再也没被他用领带绑起来过，那只叫我苦不堪言的钢笔，也很久没和我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