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问什么把朱三儿留到现在。

    我当然不懂了，梁川这个人我真的琢磨不明白。

    可他跟我说，朱三儿这几年一直在他底，他的妻儿老小都以不同的方式在他前死去，都死差不多了之后，我就叫人寄相片给他。

    “什么相片？”

    “他家人惨死的相片。”

    我倒一凉气，不可置信的问他：“这就是你留着他的理由。”

    “不充分吗？”

    甚至他还理直气壮的反问。

    无话可说，梁川比我想象中还要坏，难怪他一直叫我谢谢他，这样看来，他对我是手留许多的。

    他看我一就明白，又摁着我的脑袋把我搂在怀。

    姚安，都过去了。

    亲一亲我的发，又一次的，梁川这样跟我说。

    真的能过去吗？

    我自顾的摇摇，比谁都要明白。

    翟香芹死在一个很漂亮的傍晚，那天早晨她还来找我，看我烟就伸手要一颗，我给她上，烟雾朦胧的，她在里面坐着，稳的像一尊佛陀。

    很久之后她才叫我名字，姚安，你是慧妮儿吗。

    可有奇怪，她这样问我。

    我说怎么会呢，我是姚安啊，你又糊涂了。

    她抓着我的手放在她苍老枯瘦的掌心里，我的掌纹被她一寸一寸的抚摸。

    她说梁川不是个好孩，几岁的时候就去讨吃，家里条件不好，他妈怀了三次，爸爸是不同的三个男人。

    日很苦，她一个人也都给养活了，梁川是哥哥的，承担的自然要多一些，从小到大很少有人疼他。

    你都不知，慧妮儿死的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样哭，怎么说呢，像个小孩似的。

    慧妮儿是自杀的，她总说五十万好多啊，哥哥一个人，怎么能办得到呢，我已经大了，能帮哥哥分担许多了…

    好多人欺负她，南仔湾就是那样的地方，每个人都廉价，她去卖一夜，最多的时候也才挣九十块钱，杯车薪罢了。

    后来遇见了几个氓，本来说的是六十块钱，可临了临了就只给了五十而已，慧妮儿不甘心，跑过去跟人理论，这一去就没能回来。

    梁川不告诉我我也知，她叫几个小氓给糟蹋了，也是梁川得罪了人，找到慧妮儿这里了。

    好大一个仓库，慧妮儿什么也没穿的在上面吊着，她浑上都没一块好地方，到死都没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