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念觉得自己打从认识初愿开始，人生简直就是一心酸受挫史。

    他一气，打算最后一次努力。先是瞅了瞅她碗里的白饭，然后装一副很惊喜的样：“咦，你也不会吃辣啊，真巧，我也不会……”

    “你就好好自己。”

    小姑娘忽然从碗里抬起，叹了气，“陈念呀，其实我有些心里话，一直都想跟你说，但是可能会不太好听，你要不要听？”

    “你说。”

    “……算了，在这里说可能会跟你结仇，你要不要去拿酱？我们去酱料台那里聊聊？”

    陈念快地了：“行。”

    初愿就站起，领着他走到酱料台边，一边敷衍地调酱，一边谆谆诱导，“其实说起来，我们也没有很大的仇很大的怨，对？”

    “……对。”

    “而且就算我们以后不同桌了，也是一个组的组员，闹得太僵总归是害人害己，你说对？”

    “……对。”

    但是这话不是之前他用来劝她的吗？怎么现在忽然转到她里了？

    初愿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只要你明白这个理就好。我也不计较你前几天的冒犯了，你要是能好好地跟我相，我们还是有很大的可能能成为朋友的。”

    “……我什么时候不跟你好好相了？”

    “那你自己说，到现在为止，你是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坦率地、没有心机地、毫无目的地想跟我好好相，并成为互帮互助的好朋友的吗？”

    “当然……”

    陈念忽然在她的注视卡了壳。

    小姑娘正仰看他，睛一如既往的清澈，白净无血丝，珠较一般人偏黑，两相对比之显得分外明亮。

    仿佛一切晦的心思都在她的睛无所遁形。

    于是后半句话老半天也没能说。

    好，他承认，一开始他确实是看自己的新同桌的好看，才想故意逗一逗的。

    可对方对他的态度却是难得的不友好。

    所谓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陈念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