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

    天底哪还有他们这样的大善人呀。

    “老他妈问你是谁，你聋了是不是！”

    “你……”

    少年收回视线，语气淡淡：“以后说话事文明儿。你是人，又不是什么畜生，你说是不是？”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啊。”

    少年挑了挑眉：“你刚才问什么？”

    一整桌的人都拿稀奇古怪的光偷偷看她, 仿佛她是什么六耳猕猴光。

    ——后半句话没说，直接断送在一声痛呼里。

    她敢保证, 等江行烨和这些人大、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学们一走, 大家就都会开始问七问八，烦都能把人烦死。

    “没聋。”江行烨懒洋洋地靠着墙：“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听话, 看起来倒是……”他顿了顿，视线淡淡在他上扫了一圈，“哦，看得来是怂。”

    王易川很满意地拍了怕他的肩膀：“等会儿别忘了给自己打个120，医药费要是不够，尽来找哥哥，大家都是朋友嘛，听说你还是打篮球的呢，这手可得好好治啊。”

    王易川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勾着陈念的肩膀就到旁边沟通去了。

    “问谁？”

    “老问！”

    江行烨还没回答, 旁边的陆肖维就“嗤”了一声：“你又是谁啊你？”

    陈念瞪大睛，肺都要气炸了，一脚踢过去：“你他妈……嘶！”

    少年垂眸俯视着他，“家里人没教过你礼貌吗？”

    然后就雀跃跑回去跟自己的同学们告别。

    陈念看着她的背影, 蹙了蹙眉, 又转过来, 警惕地眯起睛, 瞅向江行烨的目光里充满了敌意：“你谁啊你？”

    她其实早就不想在这里吃火锅啦。

    等初愿背着个大书包过来时，事已经解决的不能更圆满，也不知王易川究竟跟陈念说了什么，男生居然还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乖巧地跟自己的新同桌挥手告别。

    “那他是谁关你事儿了？”

    “那哥

    在他脚还没完全伸去的时候，对面少年一步未退，伸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臂一拧，动作迅疾到完全来不及反应，他只听见关节错位的咔嚓一声，骨节就传来的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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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会再有一丝犹豫，把手里的酱料碟往陈念手里一：“送给你。”

    “王小二，转医药费给他。”

    于是轻哼一声, 拿睛斜视前的少年：“你也不像是个哑, 怎么这都要找代言人啊？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 实际上怎么这么怂呢？”

    哪怕左手肘疼的要命，也死活没吭声一句。

    “你什么你, 认识你么上来就唧唧歪歪的，没正事就给老一边儿去。”

    陈念第一次看见比自己还嚣张的人, 真是气个半死，偏偏对方人多, 形势比人，他又不能直接就真跟人家冲起来。

    他们这人，最善良可了。从来不恃凌弱的事，要是不小心碰伤了什么东西，医药费修理费从来就没有少过。

    所以反正现在都已经定了决心要离开，小姑娘脆把什么追要义都抛到了脑后，开开心心地背上书包和同学们别。

    陈念无力地耷拉着手臂，脸苍白，起了一脑门的汗，疼的说不话来。

    非常的，宽容，通达理，知知趣。

    “呵，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