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余恩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了，她少有地躺在许林晔的床上，这栋屋那么多房间，除了李阿姨日常的卫生打扫，他是不喜任何人自己房间的，即使是余恩恩也一样。

    于是这个忽然幸运的女孩在醒来后并没有上起，而是翻将脸埋在了浅灰的柔枕里，细细嗅着床上满满许林晔的气息。那一侧床铺已经没有了该有的温度，看来许林晔离开了不止一小会，余恩恩将神都藏在枕里，好一会儿才翻上房主人叠在床柜上的女式睡袍，因为饥饿和不安而楼去寻找房间的主人。

    许林晔并没有在餐厅里，晚餐只匆匆吃了几便去安抚男人怒气的余恩恩从冰箱里找了两巧克力，一边吃着一边放轻了脚步在一楼的四张望着。

    她所寻找的对象在园里，成熟的男坐在天沙发上，他没有在喝酒，但搭在一旁桌沿的手上却夹着一香烟。桌上的烟灰缸已然着三四个烟，余恩恩在玻璃门皱起眉，她自认还算了解许林晔，这个男人总不会把绪展现来，但他若是一味地喝酒，便是生气，如果是在烟，就是烦恼。

    ——他在烦恼什么呢？

    余恩恩猜想不到，他是恒林集团的董事，也不只是一个董事，余恩恩知他肯定还有更多的产业和份，但作为一个养女的她，却是怎么也接不到这些的，她只能靠自己的细心去摸索一些令双方都快活的相之罢了。

    想了想，她还是打开了玻璃门，闯许林晔的沉默之中。这么多年了，她认为她自己在许林晔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即使……

    “晚上还是好冷。”

    余恩恩站在他侧，顺着他的目光往一看，除了据说是许林晔从小养的月季之外，什么也没有。

    许林晔侧看了看只穿了一件睡袍的余恩恩，最后了一还剩大半截的香烟，抬手摁灭在烟灰缸里：“那你还不去？”

    “你不一起来吗？”

    许林晔摇了摇，没有再说什么。

    这就是余恩恩和许林晔日常的模式，并不是每天都能见面的两人也不擅于袒心声。女孩不觉得动辄一句话就能决定上百万，甚至上千万易的男人会乐于听她这个大学生的闲聊，而她想，许林晔大概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或是有资格听他心的话。

    余恩恩站在不知是否能被容许林晔视野的地方，沉默了片刻，才垂着巧克力的手，抬起要往回走。玻璃门还没被打开一半，余恩恩的后却传来喊着自己名字的男声：

    “恩恩。”

    鲜少从许林晔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余恩恩愣了愣，面上不自控地涌起了欣喜，连忙回去看。男人只是侧了半边脸过来，连神都不一定有落在余恩恩上：“这两天我会让李阿姨帮你收拾一行李。”

    余恩恩的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许林晔比夜晚还要寒冷的这句话而猛颤了一，她没有回答，只是忍不住又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许林晔终于站起，他依旧是侧着脸，依旧像是没有看着余恩恩一样，只嘴里继续对她说着：“我在你学校附近帮你租了半年的酒店公寓，你过两天搬去，风小区也给你买了一层公寓，明天周六，我送你过去见见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