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和尼姑嬉闹，宋玠站起往窗外望去，山贼们的夜宴仍在继续，而这间屋从气味来判断，应当是柴房。眯着，四搜罗，竟给她在一堆柴火后找到一柄砍柴刀。

    “想不想逃走？”宋玠问。

    宋则差一就要说了，但是黑夜里的这张脸，太好看的脸，分明是那些前世里的对手。如梦似幻中，在她的耳边轻轻呼着的气，她的手带她走过人间至乐的地狱，她为她雀跃，为她心痛，她牵引着她的喜怒哀乐，一次又一次。

    “哼。”就算把那些记忆当作是佛祖的试炼考验，于宋则而言，那些经历无比真实，听宋玠笑她，她不服气，“我的梦是菩萨给我的考验，很真实，你一介凡夫俗，不懂这些。”

    这奇怪的，想打她一顿的觉是怎么回事。宋玠磨磨牙。

    宋则说是梦里认识的。

    “这伙贼人，这伙贼人……”

    宋则尚未回答，就听到外沉沉的步伐声。在柴门开启的那一刹那，宋玠立刻倒地继续假装死尸，而宋则则目瞪呆。

    为今之计，只能一逃了之。她如今这，气力不小，记忆里的武功底还在，不是没有一搏之力。最优势之在于，宋娘嫁前常往这落凤山跑，对上山山的路并不陌生，只是不知原先孩童乐园的落凤山怎么招了这些落草为寇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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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是何人？”宋玠一番举动落在宋则里，自是另一光景。她认得她是清源镇里的节妇，生书香，以死殉节是她能的事，可她现在所的，并不像只是一名节妇。记忆里前世的再现。宋则试探地问：“金将军？”

    这伙山贼胆大包天，掳了两辆车，杀三人，留七人，七人中一个半死不活的宋娘，一个宋则。其他几个，落贼手，逃不了被迫的命运。死人的尸被弃在山脚，剩的五人皆有亲人，这活儿功夫家里多半已报了官。山贼猖狂，官府当是早有备案，若围剿估计还需几日，若放任那多是官匪勾结。

    宋玠笑：“梦里的也可作数？小师父可真是特别。”

    “我是宋娘。”这一问叫宋玠确定宋则有前几个幻境的记忆无误，尽她的表现有些奇怪。“小师父还认得什么将军？”

    这心，与自己几生几世还不认得自己。

    要告诉她么？“我不告诉你。”

死呀，原来你是人啊，太好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丑八怪，吃饭了。”来人是个糙汉，呼声重，有劣质酒混合着的腌臜气味。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三个馒和一个袋的。宋则转看向他，他哇的一声后退一步。“直

    “哦？”还上升到菩萨给的考验，是给你的考验么？明明是在考验我。“小师父，是何考验？”

    要是被山贼发现断气的宋娘活了过来，愚蠢的山贼会当作神迹，凶恶的山贼会当作妖怪，之后再把她杀上一次，说不定还要放火烧。

    喜悦之并未持续许久，只听那小尼姑又：“那伙贼人知晓你不曾死，岂不是又要来胁迫你。这要如何是好？”

    有刀在手，心稍定。

    不说就不说，傻不拉叽的臭尼姑，死宋则。宋玠翻个白，等走贼窝老娘再收拾你，叫你尼姑变//妇，贞女变//娃，呸。

    这样的人不是心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