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揍死这个不成的。多少年了，就那么一个徒弟，不孝顺倒也罢了，成天气她。叫她去采宋则，她就去和宋则双修。

    宋则奇：“不走如何？”难不成留在这听费夫人胡言语？要不是觉得宋玠可能在此，她可不想在这时候来找费夫人。

    “宋宗主。”没正经两句，费夫人见她一板一的样又想逗她，“如今你和我徒弟也成了秦晋之好，享了鱼之，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怎么也算是你的辈。你也该随阿宝叫我一声师父了吧。”

    “你这个险的女人，我就知你在阿宝上了手脚。”就是不晓得手笔那么大，搭上一个自己。“常剑啊，常剑，你倒是舍得。”每回见到宋则，费夫人总觉得有无数账要同她算一算，一句话间心思起起伏伏，到最后居然有些羡慕她。

    宋则冷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怎不说要我叫你一声娘。”

    罢了罢了。

    费夫人也很直接：“不在。”

    “那可不是我让她骑的。”

    费夫人

    “不如费老远矣。”

    宋则解释：“宗门事务繁多，需要待妥当方能脱。”再者采贼不告而别，她心里有气，自然不愿就这样去寻她。

    “放！”这女人跟她徒弟一样，不开则已，一开就叫人光火。“那不是她一突破就溜个没影，给你骗去隐神宗，我来不及给嘛。你不小气？不小气让她骑脾气坏得不得了的驴，还要问我收钱。”

    费夫人待要喝骂，却见她已不再用薄纱遮面，一张面素净，眉目开朗。几许光芒照来，照到她的脸上，使她蒙上一层生动的鲜活。昔日她总嫌宋则郁，时常与她说些有的没的，宋则以前要么嗯，要么就不理她，现在倒好，晓得一来一往与她嘲讽，心多少有些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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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的现在才来，阿宝早前来过，没过两日又跑了。”

    一个月前宋玠哭唧唧的跑回来，被费夫人臭骂一顿没息。“人搞不定，驴也搞不定。师父收你何用？神兽园那么多奇珍异兽，你挑啥不好，挑一驴。脑被驴踢了吧。当初在凡人界个采贼，逍遥自在，如今正儿八经成为她明镜宗弟，怎么得灰土脸，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来了，稀客，贵客呀。”费夫人一见宋则便冷嘲讽，她徒弟都跑了多久了，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才来找。

    “我倒是忘了，什么人养什么东西，你们隐神宗的驴都跟你一样脾气坏。”

    从那天起，她就等着宋则来找人，左等右等，一等一月。好不容易等到的人，她还没过调侃的瘾，居然那么脆要走，她哪里肯依，当不悦。“等等等等，你这就走了？”

    宋则不与她兜兜转转饶客，直接问：“阿宝可在此。”

    她徒弟更好，回她一句：“通玄界的风不好，和我八字不合。我要回我的凡人界。”

    “谁叫她师父小气，连把防的灵剑都不曾给她，我只好勉为其难，代劳一二。”

    虽则预料到寻人没有那么顺利，听到宋玠不在，宋则仍有些失望。“如此，叨唠了。”

    宋则与阿宝这桩事，间中有心无心，机缘巧合，倒像是她一手牵引。那日江繁传信来，提到严敬惨败于阿宝的常剑之，她差没将起来。一向觉得宋则冷心冷，整个人坏掉，半趣味全无，倒不想会待阿宝如此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