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碧呆呆哦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气氛变得微妙，又觉得或许是“跟踪”这件事会被猝不及防地揭开，两个人都没有料到。她没料到跟踪自己的是他，而宋怀靳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倒转回来，就这么拆穿了他。

    “你的手，不治疗吗？”等侍应生拿走写上单的纸条，宿碧才犹豫着问。明明经过那一晚就该默认两个人从此不见，但只间隔了短短数日，他们竟然又平心静气地坐在了咖啡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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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那一刻的觉，像是爷爷又将没买给她的风筝，又忽然捧到了她的面前。

    去她住的地方？

    “国医生来理也是一样。”他答得漫不经心，好像说的并不是他的手一样。

    弥补过去的错有无数方式，彻底让她离开是最坏也最痛苦的一。他还有一辈的时间去尽力避免最坏结果，即便她永远也不会真正原谅他，待在能看见她的地方总比真正再也不见的好。

    “先随便找一家咖啡厅坐着说吧。”她没看他，说话时盯着面前的街路面。

    她起心时说话实在像拿一把匕首刺他，又冷又疼。

    他应一声，末了又辩解，“……没有监视的意思。”

    她觉得有些怪异。

    跟踪自己的是他？

    “关心我？”

    “你不是……要去国。”她讷讷声问。

    “阿碧。”他直直看着她，“你告诉我，你就真的那么想让我去国？

    他嗯一声。宿碧正想着附近有没有适合谈话的地方，后的男人已经低声，“不请我去你住坐一坐？”

男人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怀靳这些天想了很多，但无论如何也不到真正便就此去了国。

    宿碧的心境相对刚才已经算慢慢平复来，她垂眸避开他有些灼的目光，“即便是陌生人受了伤，路过时关心几句也是人之常。”

    两人立在这条街上实在过于显然，宿碧抵挡不住人们好奇的打量，“换个地方说吧，这里人太多。”

    “这几天，都是你跟在我后面？”

    脑海里一片浆糊，他却已经一步步走近, 神看上去似乎波澜不惊平静过，但却轻轻抿着，颌绷成一条利落弧线。

    她心里失笑，觉得自己胡思想太多。

    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

    他不是要去国？怎么会突然现在鹿？

    他顿了顿答好。

    宿碧抬起手将发别在耳后，借动作缓解此时的局促。

    这句话让宿碧想起从前两个人因为这件事的争执。这会听他迟疑着说这句话，竟听几分委屈来。

    心渐渐加快，咚咚咚一声一声，像响在她自己耳边。宿碧惊觉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难以置信与隐隐的惊喜。

    转间就走到她面前，宿碧忍不住默默退后半步。

    于是两个人随意找了一家咖啡厅，选了个安静的座位坐。

    宋怀靳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垂眸别开脸，只给了四个字给她，像是敷衍，“改主意了。”

    宿碧意识反驳，“怎么能一样？你自己也说了，应该去国手术才对。”

    宋怀靳差想咬牙笑声。

    三个字，他说得很轻，状似平静，然而放在桌侧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握。

    宿碧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