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峰带着妹妹沈红去了哈尔滨，说是去货，然后一晃三年过去，兄妹两人再也没有回来。桃山镇上的那间属于沈家的绸缎铺一直关着门，门上落满了灰。

    沈峰有个比他小三岁的妹妹沈红。

    宋愣，看向沈红，嗫嚅：“六姨太，我们……认识吗？”

    他爸爸叫人骗了，沈家倾家产，他需要钱来重振沈家。

    于是她继续问：“，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小峰哥……小红……”宋喃喃念着，她猛地一震，睛睁圆，看着沈红半天说不话来。

    两人脚边放着一个大铜火盆，茶几上放着一壶茶，几个茶杯，还有一碟心，一碟饯，一碟瓜，一碟柑橘。

    她常常想，就当自己拿了两金条给沈峰，帮他度过难关吧。

    看到宋脸上的表的变化，沈红似乎完全明白她在想什么。

    沈红接着又招呼宋过去坐，没有外人在，她接直接招呼宋：“，过来坐啊，别客气。”

    宋一开始还盼着沈峰兄妹两人到哈尔滨去了货回来，沈家绸缎铺会重新开门生意，可是一年两年三年过去，她也不指望了。

    沈红把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摁灭，接着再看向宋微微一笑说：“几年前，你可是叫我哥小峰哥，叫我小红的，你说我们认识吗？”

    宋一听，就把自己卖熊胆和熊掌刚到手的两金条借给他了，并说，等沈峰把沈家的生意重新起来，有钱再还给自己。

    她想起来了，三年前，她到桃山镇来卖了熊胆和熊掌，得了两金条，转手就借给了桃山镇破产的沈家绸缎铺的少东家沈峰。

    之前沈峰家有钱的时候，每次宋到桃山镇来，只要碰见了沈峰，沈峰必定会请她去喝酒吃饭听戏看老的戏团的表演。

    “……好。”宋脱狗帽和狗袄，放在椅一侧的扶手上，慢慢走过去在沈红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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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玉，你去吧，我叫你再来。”沈红随即吩咐女仆。

    宋僵住的脸慢慢柔和，她说：“想起来了，只不过，你……你怎会……”

    那次宋卖了熊胆和熊掌来遇见了沈峰，沈峰说他家的绸缎铺破产了。

    沈红呵一声笑，漫不经心却又似乎是带着自嘲。

    沈红给宋倒了一杯茶，请她喝茶，接着说：“故人相见，我其实不好意思的。你看

    但此时，三年多了，她居然在陈公馆见到了沈红，而沈红已经变成了东北陆军混成第五旅的旅陈飞龙的六姨太。

    沈红比宋大一岁，比哥哥小三岁。

    她眨眨，再次拍了拍边的厚垫，轻声说：“过来坐着，我说给你听。”

    也许他去了哈尔滨，遇到什么事回不来了。

    那个叫绿玉的女仆随即退了去。

    当年清纯的沈红已经变成了一个艳丽时髦的女人，她能认得来才怪。

    宋觉得奇怪，心想，这个六姨太怎么似曾相识一样，不是她的容貌还是她说话的声音，都似乎有儿印象，可是仔细去想，又无迹可寻。

    沈峰是宋认识了超过五年的朋友。

   语气带着自来熟，好像她跟宋是熟人一样。

    有时候沈峰带着宋去玩儿，沈红也会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