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睛，困得睛都要睁不开了。

    王妃抱了她到怀中，摸了摸她的后颈，又又，汉王被摸得舒服了，不再对抗睡意，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乖乖地将自己团起来，窝在王妃怀中，便合睡去。

    第十章

    归宁之后，日归于平淡。

    汉王仍总窝在府中，只偶尔天好日之时，方往府外踱去。

    她在府中，也只看看话本，棋，秋去冬来，万蛰伏，汉王想起日要在园中植几株桃树。桃树亦景观，园中添新景，总需斟酌一番，汉王又于琢磨起园景与风来。

    她琢磨得也不，只看一罢了，与其说兴致到了，不如说是闲来无事，打发辰光。

    细细论来，这与她没有王妃的时候，所之事相差无几。汉王府，也依旧是静谧沉寂的模样，甚少有什么可扰动朝廷的声响。

    但汉王又知晓，其实，她的日，与从前不同了。

    从前，她在榭中，一人对着两笼棋，左右互弈，而今，有王妃陪她。

    从前，她读一话本，为其中人唏嘘，或伤怀，或动容，也只自己品味，而今，有王妃陪她。

    从前，她对一新起兴，便只寻了杂书来琢磨比划，静静地看上数日，有什么心得，也无去说，而今，有王妃陪她。

    汉王总觉得王妃与她，很是亲切，亲切在何，她又说不上来。

    那日太常府归来，汉王醉酒，窝在王妃怀中睡，到王府，她便着睛醒来，拉着王妃与她棋。她记得王妃前一日应了她，要与她手谈两局。

    之后，每日，她们皆会两局棋，不多不少，只两局。

    汉王从未胜过。

    她棋艺稚，与王妃相比，她便是一尚在蹒跚学步的稚，而王妃则如巍峨山，她迈着跌跌撞撞的小步靠近，却翻越不得。

    汉王从不因输了便闹脾气，每日两局毕，只地望着王妃：“明日，再与我两局罢？”

    这日天大雪，园中枯黄皆为雪所盖，成一片洁白。

    汉王与王妃在榭中棋。

    榭建于池上，冬日池涸，草枯荷恹恹地支棱在池底，雪一倾，白一覆，便分不清何是池，何是地，草与枯荷半截埋于雪底，半截在雪上，萧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