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仆役将土填上，之后再洒上些，一棵树便算好了。

    十分简单的事，她却很有兴致。

    园中完，她特留了一棵，栽在寝殿前的院里。

    王妃见她一是泥，抱着一棵树苗回来，就要往草地上掘土，便阻了她。

    “此，就不必了。”王妃说。

    汉王不解，她摸了摸树苗的叶，颇为寂寞：“在这里不好么？待开之时，晨起门，便可见桃，王妃不想看桃么？”

    王妃见她很舍不得那树，摸着叶不肯松手，眉心微微蹙了一。

    汉王等了片刻，没有听到王妃应许，便不敢再持了。王妃一向佷惯她的，这回不允，想必是真的不喜。

    汉王又摸了摸叶，叶很绿很，甚是有活力，不能真是太可惜了。

    王妃角微抿。

    汉王手中那叶忽然颤颤巍巍地抖了一，叶片倾，好似顷刻间就瘪了。汉王摸不到了，奇怪地咦了一声，低去看。

    “到园中去罢。”王妃说。

    汉王又抬，想了想，也只好这般了。叶都瘪了，得赶去才好。她抱起树苗，拖上锄，就要去，将那棵树苗看得十分宝贝。

    王妃暗暗叹了气，唤住她：“殿上沾了泥，先去洗洗罢。”

    汉王抱着树苗，茫然地站住，王妃令一旁的仆役将树苗接过去，拿去园中了。

    汉王觉得今日王妃有些反常的，她只是抱了那棵树苗久了些，又摸了几它的叶，王妃就不兴了。

    兴许是因她上沾了泥，还染了草木的气味，得脏兮兮的，王妃不喜了。

    汉王猜想着，思及王妃喜洁，便不大敢走近。

    她上粘了几草屑，这个时节，草还是黄的，只有微微的一绿。衣袍摆撩着，里面的绸是墨绿的，膝盖上黏了厚厚一层泥，泥中还粘了几片绿的小叶，必是方才栽树时，她跪到地上蹭的。

    真是个邋遢的脏孩。

    王妃皱了皱眉，：“还不快去沐浴。”

    好凶。汉王瑟缩一，半句都不敢反驳，连忙去了。

    她亲去植树，仆婢早已备好了，等殿回来取用。汉王殿，将自己洗得净净的，又换上新衣袍，才敢去。